柳桐桐苦笑,這很正常。
“前世裡,我身份卑賤,姐姐卻願意跟我做朋友,用盡全力幫我嫁給心愛的人為妻,又一力支援我,免我在婆家受委屈。”
劉鎏一臉懵逼:“這就是恩情?”
柳桐桐點頭:“這恩情比天厚了。還有後來,我懷孕生子,鬼門關前,也是你一力保護,雖然我難產而死,但是你對我的好,我用這一世還你也不為過的。”
劉鎏乾笑兩聲,急忙擺手:“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我不知道的時候攔不住你,我如今知道了,就不能再讓你為我不要命了!”
柳桐桐眨了眨眼,笑道:“姐姐放心,我都有分寸的,你人生中只有兩次難關最難過,過了之後,就會一生順遂的。”
劉鎏嘿嘿一笑,拉過柳桐桐:“你說的這些,我信了,也不會說出去的!桐桐,你說的前世……是不是……”她斟酌了一下說辭,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前世的人和事,和這裡的人和事,一樣嗎?”
別不是和她一樣,來自現代?
柳桐桐輕輕點了點頭:“許多人和事,都是一樣的,只不過……”
可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有些事,變了。
劉鎏暗地裡鬆了口氣,她真不想在這裡遇到個老鄉,太嚇人了。
柳桐桐見她神情迅速平靜了,放心了些,湊過來拉過她:“姐姐剛連玩武?還沒沐浴更衣吧?我叫人燒水去。”
劉鎏點點頭,回了自己的寢閣,坐下來之後,就長長地喘了口氣。
我的天,嚇到她了。
同時心裡還有點小小的愧疚,柳桐桐壓根不知道,她要報恩的物件已經死了,如今的她,只是一個寄居蟹。
正在發怔呢,身後窗戶忽然一動,她霍地回身抬拳就打,手卻被一隻大掌給握住了,身子隨即被拉起來,撲進了微涼的懷抱裡。
許劭像是帶著怒氣,低頭就吻上來,輕輕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嘶……”
她氣得一跺腳踩了他一下,把人推開了,氣呼呼地仰頭瞪他:“咬我做什麼?”
許劭黑著臉,彆彆扭扭地掏出一個紅陶的小盒子,塞進她手裡,沒好氣地說:“想要胭脂水粉只管跟我開口,我把全城的店買空了都行!不要用別人拿來的東西,不乾淨!”
劉鎏:“……”
感情是這位爺不知從哪裡聽說了袁知安送胭脂的事情,鬧脾氣吃醋來啦?
她伸出手就掐住了他的胳膊,帶著人去了臥房外,一指門外的木筒:“你看看!”
許劭板著臉往桶裡一看,只見一堆廢棄物裡,一個瑩白的瓷盒子躺在那裡,分外顯眼。
他頓時樂了,又不想表現得太過明顯,傲嬌地點點頭:“嗯,扔了就好,說不定裡面被袁知安那廝加了什麼東西,你可不能亂用。”
嘖嘖,吃醋就是吃醋,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劉鎏暗暗失笑,也不拆穿,免得這位小爺羞惱了,轉頭拉著他進了屋,兩人在矮榻邊坐下說話。
“戰事如何了?”
許劭坐下後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去給他擰帕子擦臉,只好認命地自己站起來找帕子,一邊擦臉一邊答道:“袁朗的軍隊折損了六成,帶著殘兵敗將們,退守灈陽了。張都督和劉雍帶人追上去了,我回來接你,一起回灈陽!”
劉鎏激動地刷地撲上來抱住他,仰著小臉笑眯眯地誇:“世子爺威武,世子爺厲害,世子爺麼麼噠!”
許劭被誇得通體舒坦,偏生要傲嬌地嘟囔一句:“什麼亂七八糟的。”
劉鎏笑嘻嘻地伸手捧過他的臉,拉下來,吧唧親了一口:“給世子爺一個獎勵!咱們什麼時候走?”
許劭擦完了臉,摸摸鬍子,嘆了句:“不著急,明早再走也不遲。我鬍子都長這麼長了,唉,最近太忙,也沒時間刮……”
劉鎏立即笑道:“我來幫世子刮!”
許劭心滿意足,點頭應了:“嗯,也好。”
她叫婢女準備了熱水和帕子,接了僕人遞來的刮刀,捏在手裡刷了刷,氣勢洶洶地朝許劭走來:“來吧!”
許劭看她這架勢跟殺豬似的,也就做好了破相流血的準備,眯著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坐著不動:“好,來吧。”
哪知道臉上很快傳來了輕柔的觸感,他忍不住睜開眼,只見她滿面認真,捏著刮刀正小心翼翼地處理他的胡茬子。
背後就是柔黃的燈光,光線繞過她瘦削精緻的側臉,穿過她高挺的鼻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