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那邊,就更難辦了喲。
許劭帶著他出了石樓,過了橋,在對岸安營紮寨。
……
趙國,灈陽城。
新帝在一派匆忙中登基,只用了一天時間,登基大典草草舉辦。
與往常的登基大典不同,這一次,全程由重兵把守護送,百姓不得靠近圍觀。
袁知安身著赭紅色鎧甲戰袍,手持長劍,身背長弓,一路神情肅穆,護送永安王許茂的御輦從玄武大街入太廟祭拜完畢,又一路急吼吼地回到皇宮。
一入太極殿,宣佈新的年號“長豐”,是年定為“長豐元年”,新走馬上任的長豐帝底氣不足地宣了一聲“退朝”之後,百官才紛紛如蒙大赦地離開了太極大殿,只留下袁承載和袁氏一脈的四名將領。
等到殿門外沒了聲響,袁承載才朝許茂稟報道:“陛下,逆賊許融在西南集結軍隊,意圖進犯灈陽,臣請陛下下旨,容許臣等召集護駕大軍,保衛陛下。”
許茂弱弱地問:“外祖,這還……還需要朕下旨嗎?”
袁承載一雙渾濁的眼眸陡然滿是精光,盯著許茂看著:“陛下,您如今是一國之君,微臣自然要向您請旨。”
“那,朕該準,還是不準啊?”
袁承載木著臉看他:“準。”
許茂立即滿臉笑容地點頭:“啊對!準,準了!愛……愛卿事急從權,看著辦就成!”
底下的袁氏一脈將領按輩分都是小皇帝的舅舅們,見他這樣,紛紛失望極了,等到大事商定完,出了太極大殿,袁家嫡次子袁朗就憋屈地唾了一口:“父親,這樣的皇帝,讓兒子們怎麼放心出去為他打江山?兒子怕他連皇位都坐不穩!”
袁承載臉上神情微微一變,瞪了他一眼。
袁朗知道自己失言,立即訕訕地閉嘴了,咕囔一句:“兒子也是這麼一抱怨。”
袁承載沒再訓斥他,只是回身看了看太極大殿,這巍峨的大殿,大好的江山,交到許茂手裡,他又何曾放心?
只是他如今時間不多了,要是不趁著還在世,將該做的事情做完,萬一哪天身子垮了,他怕是要帶著悔恨閉眼。
“各自回營備戰,這灈陽城裡的,還需要許氏皇族來穩定人心,你們只管打勝仗,後面的事情,為父自有安排。”
袁承載吩咐完,抬步打算離開皇宮,卻被一個小太監大著膽子攔下了。
“大人,太后娘娘有請!”
如今的太后娘娘,當日的淑妃娘娘。
袁承載不悅地皺眉:“老臣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回去告訴娘娘,不該管的事情,別管!”
小太監一早得了吩咐,聽他這麼說,立即緊跟著說了句:“大人,娘娘說了,她那裡有您需要的訊息,你去了就知道!”
袁承載一怔,他現在是攝政王,總理國政的,有什麼訊息是他不知道而袁楚楚知道的?
猛地想到了什麼。
他立即轉身朝後宮走。
到了袁楚楚的清涼殿,還未進門,袁楚楚就撲了出來:“父親!”
四周有宮人看著,袁承載戲做全套,沒等袁楚楚抓著他,就立即後退半步,恭恭敬敬地行禮:“太后娘娘,你有事傳召老臣?”
袁楚楚回過神來,立即順著袁承載的意思,款款地站定,受了袁承載一禮,才轉身強裝鎮定地回了內殿,等到屏退下人,她才忍不住又急了:“你們將年親王關在了何處?王府的人說,人被一群士兵帶走,說要關到宗人府,可是本宮派人去宗人府探望,壓根沒找到他。”
袁承載坐在她下首,一臉的不悅:“娘娘,你如今是母儀天下之人,理應為先帝守節,這麼關心一個外男,成何體統?”
袁楚楚對許益沒了怨恨,心裡只有思慕,一聽袁承載這話,眼圈就紅了,忍不住抱怨起來:“父親,當年您為了袁家和他們許氏一族結成姻親,不顧我的反對,將我送給先帝做妾。這些年,我為了袁家,做得還少嗎?如今茂兒登基為帝,我沒有別的念想,只想和心愛的人廝守,哪怕廝守不過幾日我就死了,我也甘願!父親,你說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可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女兒這麼自苦?我這一生都獻給了袁家,到老了,你也不能容許我任性一回嗎?”
袁承載很頭疼。
為什麼女人一旦牽扯到情感,就沒了理智?
如今許茂剛剛登基為帝,背地裡不知道多少人盯著許茂的皇位,恨不得將他和許家一起拉下馬去!這其中最恨袁家的,當屬許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