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捧著一盤子青蟹往許融面前小心翼翼地遞:“太子可不可以幫我剝?”
許融想到這位野蠻公主身後的兩萬將士,只有笑著接了盤子,說道:“小事一樁,公主先讓他們切些薑絲放在醋裡,蘸著吃,才不傷身。”
賀域晴簡直感動得要命,這男人對她真溫柔啊。
她真是喜歡死了!
“好!”
劉鎏坐在一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看看許融,再看看賀域晴,笑得賊兮兮的。左手忽然就是一熱,被許劭給握住了。
他陰柔的臉上面無表情,目光扔直視著桌面的菜,用左手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看你吃了不少青菜,再來點。”
劉鎏受傷微微一動,撓了撓他的手,眼神中帶著笑意。
“邵弟什麼時候變成左撇子了?”許融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他們各自有一隻手消失在桌底,顯然是正在做著某些羞羞的事情,他的臉色忍不住地不大好看了,“可是右手受傷了?”
許劭霍地抬起右手,將他和劉鎏交握在一起的手在眾人面前晃了晃:“沒受傷,就是有點忙!”
說著話呢,他又給劉鎏夾了一隻蝦,左手用得很順溜嘛。
劉鎏見他這麼囂張,索性右手持筷子,夾了碗裡的青菜,笑眯眯地遞給許劭:“世子吃菜吧,補充維生素!”
許劭才不管維生素是什麼鬼,見她肯喂,他就肯吃,嗷嗚一張嘴,恨不得連她的纖纖玉手都給吞了。
許融看得臉都綠了。
劉雍在一邊悶著頭夾菜,他擋在許融和許劭之間,想跑,又害怕劉鎏回頭捶他,只好夾著尾巴不做聲,心裡暗暗唾棄許劭和劉鎏:這兩個沒羞沒臊的,有這麼秀恩愛的嗎?
許融神情淡淡地看著他們,隨手將一隻碩大的青蟹給掰開了,大卸八塊,咔咔幾下就把蟹黃和肉都拆出來了。
劉鎏看著他的動作,嘴角一抖,轉頭給了許劭一個眼神:看看,這麼溫和的人都被刺激得拿一支螃蟹撒氣了,世子爺您悠著點!
許劭嘴角忽然邪魅一勾,隨即鬆開了她的手。
還沒等劉鎏鬆口氣呢,這廝居然雙手捏過她碗裡的蝦,動作麻利地剝了起來:“來,吃點蝦,這寧陽城的魚蝦都是一絕!”
劉鎏:“……”
…………
灈陽城外,黎山別宮。
許益被蒙著眼睛從馬車上請下來,就被兩個人架著緩緩朝前走去。
身邊的人不吭聲,他也不說話。
直到聽到咯咯吱吱的開門聲,前方才傳來資訊的聲音:“子真!”
許益心頭微微一鬆,眼前的黑布被掀開,袁楚楚一臉的欣喜,撲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父親果然沒有傷害你,你可知我有多擔心!”
許益看了看四周,有些不大確定地問:“這裡……是黎山別宮?”
袁楚楚點點頭:“正是。”
她話音剛落,不遠處忽然走來三四個女人,當先一人渾身縞素神情寥落,見了許益,淡淡地說道:“子真,你怎麼也被送到了這裡!”
“長姐?”許益看看德陽長公主,又看著跟在她身邊的宜昌公主,以及陳寧兒,驚疑不定地問,“陛下是要將你們都軟禁起來嗎?”
德陽長公主的神情很淡定,宜昌公主卻紅了眼圈:“本宮的駙馬在廷上與那袁氏逆賊理論了幾句,就被關進了天牢……”
袁楚楚朝她惡狠狠地飛了個白眼。
宜昌公主立即知道自己口誤了,訕訕地閉了嘴。
德陽公主像是完全不在意袁楚楚的存在,只是看著許益:“你也好好保重吧,我們姐弟幾個如今只剩下咱們三個了。”
陳寧兒在一邊忍不住問:“舅舅,表哥去了哪裡,為什麼還不回來?他是不是出事了?”
許益皺皺眉,這丫頭是不是傻?
他只有故作悲傷地嘆了口氣,答道:“邵兒帶人去西北查案,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陳寧兒只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嚇得她渾身發抖,表哥真的死了,她們又能繼續苟活多久呢?
“母親!”她瑟瑟發抖地依偎著宜昌公主,開始哭哭啼啼。
德陽公主突然怒聲喝道:“閉嘴!不許哭!你身上流著我許氏皇族的血,骨頭萬萬不能軟!你還沒死呢,哭什麼哭?”
陳寧兒被訓得委屈極了,嗚嗚咽咽地不敢大聲哭,被宜昌公主拉著趕緊離開了大殿。
德陽長公主深深地看了許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