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蕭氏害怕她身邊沒有得力的人可用,就將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幫手秋容給派了過來。
劉鎏和許劭也沒有拒絕,笑呵呵地要了秋容,將整個公主府的掃撒和一應雜務都丟給了秋容,小夫妻倆倒是得了清閒,有時間出去交際。
秋容帶著工人們將玻璃安置好,去廚房看著新採買進來的廚娘為劉鎏準備吃食。
劉鎏懷孕之後餓得特別快,條件允許的時候,府中廚房都會備著熱氣騰騰的湯水。秋容端了一碗剛熬好的黍米粥,到了劉鎏待著的暖閣裡,見她正在檢查一盒子松煙墨,忍不住急道:“公主,這松煙墨,您現在懷著身孕,不宜多聞這味道,奴婢收起來吧?”
劉鎏哦了一聲,將墨盒交給秋容收起來了。
“公主,府裡新採買的婢女,奴婢叫人牙子稍後把人帶來,公主正巧在家,不如親自相看?”
劉鎏點點頭,將黍米粥吃下辦完,撫了撫肚子,忍不住問秋容:“秋容姑姑,元宵節父皇要冊封皇室家眷和群臣,給母后的禮物,你可有什麼想法?”
秋容柔和一笑:“公主,只要是您送給娘娘的,哪怕只是個樹葉子,娘娘都會高高興興的。”
劉鎏嘿嘿一笑,話雖這麼說,可總不能當真送一片樹葉子吧?
“對了,我記得前幾日謝席叫人送了一塊翡翠原石過來,是不是?”
秋容點點頭:“是,駙馬爺還不知道該雕些什麼,原石在庫房裡存著呢。”
“找幾個玉雕的能匠過來,我畫個圖紙,試試能不能照著雕出來。”劉鎏忽然有了主意,搓搓手,“希望母后會喜歡吧。”
她和許劭都打定主意幫著劉雍籠絡人心,近日和梁國朝臣也來往密切,蕭氏雖然深愛劉涓,可畢竟是他們的親生母親,總還是需要親近的。
她和秋容商定了禮物,不多時,前門就有人來稟報,人牙子帶著備選的婢女小廝過來了。
本來按照舊例,公主府伺候的下人,應該有內務府統一指派的,可是如今樂陽的皇宮剛剛落成,內務府還沒有得力的人掌管,公主府的下人,只能暫時自己採買一部分,以後不足的人手再由內務府指派。
劉鎏被秋容攙扶著小心翼翼地去了前廳。
公主府的前廳也是剛剛落成不久,仍然能聞到一股子淡淡的油漆味道,她進屋坐下後,皺了皺眉,隨即吩咐秋容:“回頭兩這些暫時不住人的屋子,窗子都開啟,裡面放上炭火,烘一烘……”
正說著話,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胖婆子,帶著一群少男少女走進來,當中最顯眼的兩個姑娘,叫劉鎏眼前一亮。
紅袖和綠腰,這兩個小妮子居然混進來了!
秋容卻看得皺眉,問那胖婆子:“你這婆子,給公主置辦的下人,你也敢這麼糊弄?這兩個都這麼大了,怎麼會送進來?”
婆子擦擦臉上的汗,急忙解釋:“姑姑您聽我說,這倆丫頭原本也是大戶人家伺候的丫頭,主人家來了咱梁國,卻出了事,兩個丫頭才被拿出來轉賣,都是身家清白的人兒!您看看她們,都是教養極好的,買回來就得用呢。”
秋容狐疑地看看紅袖,忽然說道:“我怎麼看著你有些面熟?”
紅袖原本在灈陽城的時候,跟著劉鎏進過宮,只是每回都遠遠地守在殿外進不了內殿,可總歸是和秋容打過照面的。
好在紅袖原本胖乎乎的小圓臉已經瘦得只有巴掌大了,就算看著面熟,也看不出太多的相似性。
紅袖淡定地朝秋容躬身一禮,爽利地笑道:“姑姑,奴婢打小就總被人說,有人與奴婢長得相似呢。南邊也有人像奴婢這麼瘦嗎?”
秋容遲疑了片刻,隨即失笑:“天下總有人相似,許是我看錯了。你們走上前來,讓公主瞧瞧。”
紅袖和綠腰拼命地壓抑滿心雀躍,裝作不認識劉鎏的樣子,走上前,朝著她齊齊地躬身行禮,是極為標準的宮廷禮儀。
秋容看得滿意,暗暗地看了劉鎏一眼。
劉鎏眼角帶笑,點點頭,又轉身挑選了幾個看著忠厚老實的丫頭和小子,留下在府中先做些粗使的活計。
等到秋容不在身邊了,紅袖才笑著湊過來,低聲道:“小姐!”
劉鎏拉過她們兩個,輕輕皺了眉:“你們倆怎麼都瘦了這麼多?”
紅袖性子外放,立時紅了眼,抱著劉鎏哭道:“小姐,嚇死奴婢了,還以為見不到小姐了!那天您進了宮就再沒出來,奴婢真的恨不得死了才好!”
劉鎏知道她突然被蕭氏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