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的。”
裴宣皺眉打量了丫鬟一會兒,又看向謝知妍。
四目相對,謝知妍忽然像是醒悟般,她瞪著地上的銀兒,錯愕不信:“原來是你?你、你……也太大膽太糊塗了!你怎麼敢擅自……如此行事!”
銀兒道:“奴婢只是氣不過那樣一個下賤之人也能靠近侯爺而已,沒想到反而讓侯爺因此疑心了我們奶奶,是奴婢的錯,奴婢罪該萬死!”
裴宣不置可否,只是漠然地垂眸看著地上的丫鬟。
謝知妍深深呼吸:“你既然跟著我,就該知道這樣做是大錯特錯,何況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非但我是跳進黃河洗不清,連侯爺的清譽也會被波及,你實在是荒謬。”
銀兒只道:“求奶奶跟侯爺饒命。”
裴宣忽然說:“既然她已經承認了,想必就是如此了。”
謝知妍抬眸:“侯爺?”
正裴宣也看向她:“那不知夫人覺著,該怎麼處置這個狗膽包天的丫頭?”
謝知妍的心在收縮。
她跟裴宣對視片刻,又看向地上的銀兒。
半晌,謝知妍終於說道:“我雖然不忍,但誰讓她如此不知死活呢,自然是一切都憑侯爺處置。”
銀兒聽了這句,抬頭看向謝知妍,眸子裡的驚詫一閃而過。
謝知妍竟無法跟她的目光對視,只咬牙說道:“你自己做的事,你、你且自己擔著吧。”
銀兒眼中的光亮黯然,重又緩緩地低下頭去。
裴宣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也把這丫頭送到鎮撫司就是了。”
謝知妍聽到鎮撫司三字,渾身一顫:“侯爺!”
裴宣回頭:“怎麼?”
謝知妍的嘴唇動了動,終於什麼也沒有說,只把頭又慢慢地扭開了。
裴宣叫了大辛進來,讓把丫鬟銀兒帶了出去。
目前謝知妍身上的嫌疑雖然暫時洗脫,但眼睜睜看著貼身丫鬟給人帶走,謝知妍的心裡不免也有些不大好過。
正有些愣愣的,裴宣道:“是了,我還有一件事想跟夫人商議。”
謝知妍道:“何事?”
裴宣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想納程瀰瀰為妾,不知道夫人覺著如何?”
“什麼?”謝知妍脫口而出,雙眸睜大。
裴宣重新開口,清晰地回答:“我想納程瀰瀰為妾。”
“你……”謝知妍心頭升起一股寒意。
若是在以前,謝知妍自然絕不會答應,但是現在……
東窗事發在前,貼身丫鬟頂罪被帶走在後,這是成親以來第一次,謝知妍覺著無能為力。
終於,她勉強說道:“若這是侯爺所願,我自然沒有什麼話說。只是老太太那邊兒不知怎麼樣?”
裴宣道:“這個你放心,老太太一定會答應的。”
謝知妍知道裴太太為人,雖然是最慈和的,但卻也是個一絲不苟的,之前謝知妍只不過略透露了幾句說永寧侯在外結交歌女,裴夫人就即刻按捺不住,把永寧侯訓斥了一番,不許他再去沾染亂七八糟的風塵女子。
程瀰瀰畢竟是風塵出身,這樣不堪的人物,裴夫人怎會答應她進門?
所以謝知妍便只把希望寄託在了裴夫人身上,只願裴夫人將裴宣的話駁回。
誰知次日,謝知妍便得知,裴夫人竟然同意了裴宣的提議。
謝知妍震怒之餘百思不解。
自打程瀰瀰進了永寧侯府,便給安置在南跨院內。
謝知妍發現裴夫人隔三岔五地就去探看一次,並不像是之前格外嫌棄程瀰瀰身份的樣子。
謝知妍旁敲側擊了幾回,裴夫人只說道:“我看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倒是怪可憐見兒的。既然她進了咱們府內,到底也算是咱們家的人了,自然要對她好一些。”
因為還懸掛著銀兒之事,謝知妍只得收斂鋒芒,含笑答應。
眼見進了九月,裴宣果然奉命出城公幹,臨行之前說過會盡早趕回來,只是算計行程,最早只怕也是在十一月左右了。
裴宣自然細細密密地叮囑了謝知妍一番,讓她好生伺候母親,照料家裡,謝知妍也都一一應承。
也正是在裴宣離開後半個月,謝知妍終於發現了讓裴夫人對程瀰瀰改觀的真正原因。
因為府內的嬤嬤發現程瀰瀰居然有了身孕,而且算起來大概都有了兩個多月了。
得了嬤嬤的稟告,謝知妍很快地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