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便也很有乃父之風,因說道:“二太太那邊也不受用呢。每天寅時才過就要起身打點進宮的事,又是這天寒地凍的,豈不要人的命?”
謝知妍抿嘴笑道:“還好你們兩個都沒有嫁人,不然的話只怕也要受這些苦呢。”
張巖臉上微紅,張良卻笑道:“若說這個,那也是姐姐先要嫁人……只可惜……”
謝知妍明白了她可惜的是什麼,畢竟當初張老誥命甚是疼惜她,府內上下也幾乎把她當作沒過門的九奶奶了,若不是周七寶,這次陪著老誥命進宮的自然是她。
謝知妍一笑,卻話鋒一轉道:“怎麼我聽說,從宮內出事後,表哥就很少在府內了呢?”
張巖跟張良早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張巖還不敢多嘴,張良見左右無人,便小聲跟謝知妍說道:“九叔叔成親那天,姐姐怎麼沒有來?”
謝知妍低下頭,不好意思說自己太過傷心,所以不願意露面。
張良笑道:“可就算沒有來,難道就沒聽說嗎?九叔連洞房花燭都沒在府內度過,一整夜都在宮內。”
謝知妍自然也聽說了,所以才特意的旁敲側擊,如今從張良口中得了準信,便故意做詫異狀:“是嗎?這可是……曠古未聞的。”
張良道:“何止呢,我聽底下的人說,九叔因為太過忙碌,白天竟見不到人,晚上只在子時過後才回府內耽留片刻,他們都說……”
謝知妍正屏息靜氣地聽著,張巖笑著制止說:“你一個沒出閣的女孩兒家,知道什麼,就在這裡嚼舌,也不知羞。”
張良的臉上果然一紅,就訕訕地停了口。
謝知妍心癢難耐:“到底怎麼樣呢?這兒又沒別人,我也不會跟誰說嘴去。好妹妹,到底告訴我。”
張良到底按捺不住,便走近她身邊,靠近謝知妍的耳朵,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謝知妍的臉上也慢慢地漾出一點暈紅,但眼睛裡卻多了一抹喜色。她脫口問道:“當真嗎?”
迎著張良跟張巖吃驚的眼神,謝知妍忙掩飾:“我、我只是不敢相信罷了,並沒別的意思。”
張良才嘻嘻笑道:“我也只是偶爾聽了幾句,又不能巴巴地湊過去細打聽,也許是真,也許不真,誰知道呢。”
於是三個人來至新房的院子,進門之後,滿院子鴉默雀靜,寂然無聲。
他們三個面面相覷,當下都也不再說話,只走到屋門口,張良掀開簾子,讓張巖跟謝知妍先行入內。
大家魚貫到了裡屋,仍是沒有聲息,張巖不由低聲說道:“多半是在睡著,我們不如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