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只知道劉婧不想走,但不知道原因,他曾經私下猜了猜,認為劉婧不走是害怕再次被送往匈奴,又或是擔心沒有完成使命而被重則。當然,這只是個人猜測,現在面對蕭夫子的責問,他心下迷惘,自己敢和皇帝作對麼,一個軍侯公孫熬就讓他狼狽逐奔上千裡,他有那個資格去和當今天子作對嗎?
“我只是想活下去,掙扎著活下去。”林斌的聲音很苦澀,“公孫宏也罷,公主也罷,我林斌從來沒有去想那麼多,只知道做人不能無信。我要是殺掉公孫宏,怎麼跟將士們交代?公主……,公主想幹什麼是我們能約束的嗎?”
蕭夫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責問的理直氣壯,對林斌苦澀的語氣聽而不聞,幽幽地說句“我料你活不過今歲”,說完不再理會林斌,只是冷笑不止。
林斌本就感到憋屈,現在更是被激起怒氣,“我現在就可以殺掉你!”
蕭夫子斜著眼看一眼林斌,就像是在看死人,冷哼一聲,繼續冷笑。
林斌壓下怒氣,鬆開緊握刀柄的手抓緊韁繩,“我知道你建議往回走是想找機會溜走……”,他用小腿蹬一下馬腹,驅動戰馬離開前,像是報復一般的留話:“沒有我的允許,你哪也去不了。”
儒生除了功名利祿最看重的是什麼?沒錯,是臉面。蕭夫子冷笑剎那間就僵在臉上,霍地想立起身來,卻因為顛簸差點摔下車架,伸手一扶,對著林斌離去的背影就是一陣破口大罵,引來無數人探顧……
林斌又出於禮貌去看了一下公主劉婧,這一次還是被秋菊和春香攔住。
秋菊很是理直氣壯的告訴林斌:主子在睡覺,吵醒了殺你頭!
膽小怕事的春香仡仡哀哀,一陣無病呻吟,但是態度堅決:你不能吵醒了主子,會有禍事。
林斌在蕭夫子那裡受了一肚子氣,心想好心來看望又被詐唬要殺頭,腐儒說活不到明年是有根據的分析,兩小丫頭動不動就要殺人頭?他沒有對女人大吼的習慣,怒極反笑,嚇唬說:“日出我會面見公主,那時我會要求公主將你們兩個送給我當姬妾。”
姬妾,顧名思義就是給男人暖床的女人,與奴隸沒有區別。
潑辣的秋菊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林斌,“休想!”
春香卻是聽得一愣,原本擋住車轅門的身軀一縮,哀哀地看著林斌。
“林隊官想要她倆也並非難事……”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來人是韓說,他沒有出戰,衣甲甚是整潔,“若你能歸回陪嫁物品,送兩名宮女予你侍寢又如何!”
“……”林斌總算逮到一個能發洩怒氣的男人,默不作聲跳下戰馬,走向笑吟吟的韓說,“真要把她倆送我當姬妾?”
韓說似乎沒聽出林斌話聲中的火藥味,嘲諷,“你若真能把已用物資變出來,不說兩個,十個美麗姬妾又如何!”
林斌“嘿!”的怪笑,“弄她們兩個之前,老子先弄死你!”,話聲剛落他就要作勢撲上去,但聽一聲嬌脆的“住手!”呼聲,劉婧拉開車轅門探出腦袋。林斌還是沒有剎住腳步,棲身上去一拳擊出,措不及防的韓說被拳頭砸中右肋,沒有魚鱗甲保護的韓說受痛原地彈起,被林斌一隻大腳丫子蹬中胸膛倒飛出去。
林斌屈身,作勢又要前撲……
“這是作甚!君不見庶民觀之望之乎?”劉婧滿臉不悅,向兩丫頭一個揮手,秋菊和春香義無反顧地跳下車架,踩著小碎步就要跑過去將把韓說按在地上猛揍的林斌拉開,稍微靠近,林斌忽地轉頭,臉色猙獰,雙目兇戾,他竟是要拔刀,嚇得兩小丫頭不敢再靠近。
原本靜靜在旁觀看計程車卒見自己大人要拔刀剁人,驚恐地大喊:“來人!快來人,大人著魔障了,快來人!”,他們一邊驚恐地喊叫著,一臉決然地奔過去,但是一靠近就被林斌攻擊。他們知道自家大人的武勇,被踢飛幾次都也不敢上了,只是期盼大人能快點冷靜下來。
所謂的魔障其實就是剛從戰場下來的軍人,他們的精神還沒有從殘酷的殺鬥場調整過來,一受到刺激極度容易發怒,一旦怒氣累積到一定程度會發狂向自己人動手。
林斌顯然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態出了問題,長久的行軍外加為了隊伍的安全讓他身心感到疲憊,平時還好,一旦有什麼不順利總是容易發怒。在沒有行軍時林斌可以發洩在燕子身上,再不濟也會用打軍拳或者匕首格鬥術來發洩怒氣,現在卻是在逃命,先不說情緒緊張的原因,被蕭夫子譏諷得體無完膚,後又被秋菊一吼,再來就是韓說不拿女人當回事,種種的種種就像是把一根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