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世時,曾說過,臣無詔不得返京。如今母后喪事已畢,臣不宜再耽留京城。”
秦珣點一點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道:“永安伯的事情,皇叔已經知道了?”
聽到“永安伯”三字,睿王神情忽變,當即跪倒:“臣有罪……”
秦珣擺了擺手:“皇叔起來吧。事情真相朕已盡知。皇叔不肯同流合汙,何罪之有?”
他話雖這麼說,但兩人都很清楚,睿王知情不報,細算起來,並不算是真的無罪。不過既然皇帝不計較,那就無人再追究了。
睿王叩頭道謝:“臣叩謝皇上。”他結結實實行了禮,才又緩緩站了起來,恭敬地立在一邊。
秦珣上次見他,還是在河東回京的途中。那時兩人非君臣關係,皇叔在他面前要自在隨意的多。
沉吟片刻,睿王才小聲問道:“敢問皇上,會怎麼處置永安伯?”
“怎麼?皇叔有什麼見解?”
睿王猶豫了一下:“他畢竟是忠心於臣的,臣想求皇上……從輕發落……”
他這話說的極為艱難,說完以後他心裡又生出些許悔意來。——皇帝不追究他的罪責已是寬宏大量,他再為永安伯求情,萬一,觸怒皇帝,那後果不堪設想。
“忠心於皇叔?”秦珣輕嗤一聲,“他若真忠心於皇叔,會不顧你的意思,執意要造謠汙衊朕?抹黑皇室,禍亂朝綱?”他輕輕搖了搖頭:“他忠心的,是他自己吧!”
睿王心中一震,沒有說話。
秦珣挑眉,似笑非笑看著他:“皇叔想從輕發落?”
睿王輕嘆一聲:“皇上,是臣想左了。皇上打算怎麼處置他?”
“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秦珣黑眸沉了沉,“按律來。”
“是。”睿王深吸口氣,應道。
秦珣瞧了他一眼,神色緩和:“朕聽宮中老人說過,皇叔年少時也是意氣少年,拔劍擊柱,恣意風流。如今倒是沉穩仁善的很。”
睿王笑笑:“皇上說笑了。三十多的人了,哪還能像少時那般?”
兩人都不再提永安伯一事,閒閒聊了幾句,說一些風俗人情,倒也和睦。
睿王估摸著時候,適時告辭離去。
秦珣又見了幾個臣子,待天快黑時,才回了章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