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麼話?咱們是夫妻,說什麼連累不連累。”丁如玉有些微恍惚。這一切都跟夢一樣。
去年這個時候,她還在祈求老天給她一個孩子。
秦璋想起一事,輕嘆一聲:“見到瑤瑤姑娘,我想起來了,今日原是四弟的生辰。”
丁如玉神色古怪,她瞧了他一眼,動了動唇,沒有接話。她心說,難道他沒看出來嗎?那個瑤瑤姑娘,就是你四弟啊。啊,不能這麼說,那不是你四弟,是一個生父不明的人。
但這話她不會再對他說出口。她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皇宮裡的事,他們夫婦少攙和為妙。
如今可不比先前了。
那廂秦珣帶著秦珩去了武安侯府。年關將至,武安侯是他們的授業恩師,原是該見上一見。秦珣登基後,武安侯婉拒了封賞,仍然待在府中,鮮少外出。
武安侯府甚是冷清。
天氣冷,武安侯孟越的腿傷又犯了,廳堂裡炭火燒得極旺。他強撐著施了禮,招待兩人。
秦珣忙道:“師父不必多禮,我二人又不是外人,只管像以前那般就行。”
武安侯教人上了茶,他啞聲問道:“天寒地凍,皇上怎麼帶人到了老臣這裡?”
秦珣看了秦珩一眼,眼中漾起溫柔的笑意:“快過年了,來看看師父。至於瑤瑤……”他微微頓了一頓:“她這一段時日,憋悶壞了,帶她出來走走。”
武安侯點一點頭,示意知道了。他喝了口茶,聲音嘶啞:“今日是齊王冥誕。”
秦珩一怔,心中暖流湧動,師父竟然還記得她。
秦珣亦是微愣了一下,他垂眸:“是。師父沒記錯。”
武安侯看了一眼秦珣身後的姑娘,她容顏明麗,讓他有些怔怔然。他嘆氣:“他人笨了一些,心腸不壞,可惜是個短命的……”
他嘶啞的聲音此刻聽著頗有些淒涼的感覺。秦珩跟他習武多年,他待她一直溫和耐心又細緻。他惜字如金,當年甚少評價她。如今她以另一個人的身份,聽到從他口中說出懷念她的語句,她心裡生出一種奇怪的情緒來。
她看向皇兄,她想她近來有些心軟了。以前的她,明明是除了自己,誰都不在乎的,只要不連累旁人,沒有負罪感就行。現在的她,竟然心生惆悵。
秦珣神情微變,他原也想過告訴師父,瑤瑤就是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