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秦珩睜開眼,嫣然一笑,“你這帕子……”
“破了,等你做新的呢。”秦珣將手帕重新納入袖袋裡。
“我女紅不好。”秦珩小聲嘀咕,“不想做。”
她的這句話,卻教秦珣心裡一喜。她在他面前,大多數時候是乖順的,但她會冷不丁的給他一個“驚喜”。她這會兒坦言說不想做,她在他面前,比先時更真一些,偽裝更少些?
是以,秦珣不氣反笑,他很好說話的樣子:“那就不做。什麼時候想做了再做。”他牽起她的手:“風大,咱們進去說話。你話本子寫的怎麼樣了?”
秦珩現在給他牽手,已經習慣,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她跟著他走,聽他提到話本子,她眉眼含笑:“寫了一些了,還沒寫好。不過……”她賣了一個關子,慢悠悠道:“給你畫好了。”
秦珣哈哈一笑:“那我要先看看了。”
待看了畫像後,秦珣發現,她畫的他,像是極像的,可氣質冷冽,眉目森然。他失笑:“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
“也不是,是我最怕你這樣。”
秦珣微微一怔,她還怕他?
他將畫像放到一邊:“我收下了,改日讓人裝裱好,放在御書房裡。”他拉著她在他身側坐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的手:“探子回報,你舅舅快到京城了。待他回京,就遷你母親的骸骨。”
“嗯。”秦珩點了點頭,“皇兄費心了。”
提到母妃,她心裡有些難受。父皇生前竟想將母妃挫骨揚灰,那該是恨到了何等的境地。她心說,或許母妃和哥哥去的早,也是天意。若他們都活著,指不定會受到怎樣的折磨。
“皇祖母今日問起你了。”
“啊?”秦珩一驚,“她,她問我什麼?”
秦珣笑笑:“她只問章華宮裡的美人兒是誰,讓早些娶了,給個名分。”
“你……”秦珩雙目圓睜。
“你說,太皇太后的懿旨,咱們是不是不能違抗?”秦珣戲謔一笑,心裡暗暗有些緊張。
秦珩心念微動,已然猜到是她在後宮,讓人生疑了。她搖頭:“我,我不知道。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真的。”似是擔心不能說服他,她又強調了一遍:“真的,現在這樣就挺好的。父皇駕崩才三個月。我們不能……如果,如果不想別人閒話,我先出宮,回高家,回晉王府,或者我自己……”
她又一次拒絕了他。可這一回,秦珣竟沒多少失望的情緒。一則是他自己也覺得太早了,二則是她的理由。她這次說的是“因為父皇駕崩才三個月”,那若是時間久些,她就會同意了?
他點點頭,煞有介事:“嗯,我也覺得有些早。至少要等到明年改了元,你身子骨養好一些,再知道了你父親是誰……”
“對啊對啊……”秦珩下巴直點,“你說的對。”
秦珣唇畔的笑意越來越大,最後竟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珩眨了眨眼睛:“你笑什麼?”
秦珣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啊!”秦珩低呼一聲,下意識抱了他的脖頸,後又鬆開,“哥哥你放我下來。”
“我笑什麼?”秦珣只作不曾聽見,“你答應了要嫁我,我還不能笑?”
“我何曾答應……”秦珩脫口而出,她輕輕掙扎著,力道並不大,辯解也有些無力,“我沒有,我是在順著你的話說……”
她心下暗暗一驚,絲絲恐慌湧上心頭。她方才的反應,當他說出要娶她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太快了,而不是“不行,絕對不可以!”
是什麼時候,她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她好像內心深處,就那麼接受了他的安排。
秦珣放下她,見她臉龐雪白,他笑意未減:“我不管,反正你是應了的。”
秦珩怔怔的,沒有回應他的調笑,只抬眼看著他:“哥哥,我有些困了。”
“嗯?”秦珣伸手去探她額頭,“昨夜沒睡好?”
秦珩將他的手給拿下去,心下更驚。她說她覺得現在就挺好,是真的覺得現在就這樣,跟他同居一個宮室,偶爾會牽手、會擁抱……很好?
他們的親暱,早就超出了兄妹的界限。
她胡亂應著:“嗯,沒睡好,我沒病,自己先歇一會兒,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她除去外衫,躺在床上,放下帳子,可是翻來翻去,就是睡不著。回宮這兩個月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
無疑他對她很好,哪怕做了皇帝,待她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