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狙擊他狙擊誰?既然他身處彭閣老陣營中就要承受來自於彭閣老敵人的攻擊咎由自取沒什麼可抱怨的。
能站在殿上的廷臣,簡單看去好像就是幾個模子和型別,彷彿都是透過選拔機器製造出來的標準化產品。但欲明白其本質,非經大事不可。
例如透過晏尚書今日的抉擇,別人或許認為只是自私冷漠。但看在李大人眼裡,這就是一個為了自己入閣機會敢冒險牴觸首輔、並見死不救的賭徒和狠人。這樣的仇人,李佑怎敢任由他入閣?
李佑又要押著三個人犯送回天牢。這三人中今天的主角是在生死邊緣晃了幾個來回的丁前運使,楊前撫臺和羅前參政都成了不為人所注意的配角。
不過這二人全程目睹了李佑在文華殿中縱橫棹闔,不動聲色便將晏尚書的入閣夢想灰飛煙滅,均有不虛此行之感。回想起來,他們在揚州府與李佑的爭鬥,相較簡直如同孩童過家家…
李佑安置好人犯巳經是中午時分。在都察院用完飯食,小憩片刻後便得到了好訊息,今日文華殿廷推大學士,在吏部尚書趙良仁的主持下,兵部尚書盧寬入選。
李大人熱淚盈眶,折騰了這麼久,中樞裡終於又有可靠大腿了“內廷有閣老,外朝有吏部尚書的靠山組合,他最喜歡了。
只是具體殿閣次序,還有待天子重新排定,最關鍵之處在於次輔位置歸誰,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又有小道訊息說,新任大學士盧閣老大約不會按規矩從位次最靠後的東閣排起,因為他年資太深了,四十五年前就是翰林院庶吉士。
內閣中除了彭閣老外全都是他的科場晚輩,所以拿盧閣老單純當內閣新人看待的話,有些不合讀書人規矩,要知道,內閣與講究前後輩的翰林院本是一家的。
同時,有一條更離譜的小道訊息傳起來,都察院的李僉憲具有操縱內閣更替的大能…
景和八年年初,內閣大變動裡,在李大人強力的干擾下,老首輔吐血致仕,最有勢力的袁閣老、彭閣老雙雙原地不動,許尚書一躍而成次輔,弱勢的徐閣老亦一躍而成首輔。
這個月廷推大學士,又是李大人於無聲處起驚雷,讓幾乎眾望所歸的晏尚書在最後關頭折戟沉沙,同時硬生生的將陪太子讀書的同鄉老前輩推上了閣老位置。
下面的次輔之爭,要想有個結果,說不得又要勞駕李大人出手探探路子了…這句話傳的神乎其神。
當日散了衙,李佑沒有回家,徑自去了盧老大人府邸,要第一時間去祝賀哪。等他到了巷子外,卻見自己已經來遲了,川盧府門外已經被車馬轎輿堵得水洩不通,沸沸揚揚的不知有多少官員來道喜。其實大多數人見不到盧老大人,但能在門簿上留個名字就好,就像過年拜年似的。
李佑奮力摔到門房那裡,熟不拘禮的老門子叫道:“現在誰在府裡?方便的話,本官進去了。”
那老門子喜笑顏開的,但卻伸開雙臂攔住了李住“李大人不要進,我家老爺有話,誰都可以見,唯獨不見你!還請回罷!”
李佑無語,這是避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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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二章 眾望所歸
次日,李佑在衙中坐了一會兒,卻坐不住,便又起身出衙,望盧府而去。
盧老大人自從廷推為大學士後,交割完畢後就不用去兵部了,又因為官銜未定,便在家等待聖旨,順便接待賀喜賓客。
今天這個時間,李佑總算也進了盧府大門,沒有像普通賓客一般在前堂逗留,直接被引到後院書房。
李佑行過禮,老大人當頭便斥道:“你這小輩,當真膽大妄為,只不過是個五品,也膽敢窺測宰輔之事!”
李佑賠笑道:“有德者居之,老大人德才兼備,入閣有何不可?”
盧老大人嘆道:“這次真是被你趕鴨子上架了,老夫也是沒受住宰輔之位的誘惑,在殿中居然坐視你為所欲為。”
李佑心裡想道,那宋太祖在陳橋被黃袍加身,大概也是這麼說的…
“老夫之前確實沒有多想。一來晏司徒確實人望更高一些,老夫自覺希望不大。二來在天子親政初期,確實不是入閣的好時候,老夫也對你說過,天子與太后是截然不同的。”
後面這句,李佑彷彿在哪裡聽到過。細想起來,許次輔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次廷推,他放棄了幹掉徐首輔的機會,也是出於類似的想法,這兩位大佬的思路有異曲同工之處啊。
想至此便答道:“今日來見老大人,是要勸老大人去爭一爭次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