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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員,正七品副指揮四員,無品級吏目一員,吏員十人

這些官吏分工各有不同,兵馬司指揮總管本司,並負責與巡城御史、巡捕營以及其他衙門打交道;副指揮分巡各坊,直接彈壓地面;吏目有負責本衙事務的,有和副指揮一樣巡視各坊的,視情況而定

南城兵馬司的張吏目任職已經七八年,在衙中地位特殊他深得三任指揮信重,得以坐鎮衙署處理庶務,實際權力要過副指揮

原因很簡單,他這樣的老人,既熟悉南城地面,又能夠為兵馬司穩妥可靠安全的創造收入當然,他的成功也得利於南城這片萬商雲集的得天獨厚之地

其實要論起血統,張功業與勳貴之家昌安伯乃同宗,只不過他是沒什麼分量的旁枝而已恩蔭之類的好處,想都別想,這個兵馬司吏目的職位,也是費了很大勁才得到的

想當初,其他人都向往在內城住做事雜亂無章的外城被視為南郊,京師本地有點體面的人都是不大願意去的而他則不挑不揀,來到了這南城兵馬司,一干就是八年

是他發明了與宣課分司聯動“辦案”的法子,大大提高了效率和精準度;是他制定了捉拿“嫌犯”的原則和方針,並耐心輸灌給每一個差役;是他主持“審問”,力圖在程式上做到無懈可擊

至少在他自己看來,確實是無懈可擊,即便官司打到金鑾殿上,他也可以為辯白,他有這個自信

天子腳下要安穩刑名捕盜當然很重要而那宣課分司職責只是收稅不負責刑名發現了可疑份子總應該向兵馬司舉報,這沒錯;

兵馬司接到了舉報總該派差役去甄別,這也沒錯;若是確實可疑,總該將嫌犯帶回衙門審問,這還是沒錯;

嫌犯都是外地人審問時如果需要趕赴外地核實身份,也很正常那麼在此期間,嫌犯按規矩扣在牢獄中也沒什麼不對的

最後,如果嫌犯因為各種緣故確實不能住在牢裡,又考慮到並沒有發現實際罪行,那麼法理不外乎人情,那麼讓嫌犯交一筆押金,便可以暫時離開牢獄,難道不應該麼?

上面那些哪一條不合乎大明律法?正是透過這些一環扣一環的精密措施,南城兵馬司吏目張先生借用律法為自己構築起了相當牢固的保護網,這麼多年來可以說波瀾不驚、安然無恙當然,他的上司們也都受益匪淺的

張先生每每看到邸報上那些因為貪贓而受到處罰的官員事例,發自內心的鄙視之情就會油然而生,那些蠢官做事太沒有技術含量了活該被處罰

雖然張吏目也算人在京城,但朝堂上的風雨和官場中的風雲,距離他很遠很遠他就在這南城小天地中,自得其樂又平平穩穩的渡過了一年又一年,迎來一任又一任的上司

大概是太出色的原因,他的位置始終也沒有動過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日子好像要永遠這樣過下去,直到他老的動不了那一天

卻說戴恭和他的兩個“夥計”被帶到南城兵馬司,又被直接領到西側院)

在院門口遇到兩個差役押著一個綢衫商人出來,還有個吏員在旁邊那吏員邊走邊道:“事情就是這樣,沒別的法子,你去忍上幾天好了”

“在下哪裡有這功夫,求老兄幫忙關說一二,在下確實清白的很”

“幫你說情也不是不可以,但實話實說,若沒銀子都是白費口水”

“好說好說”

李佑聽清了說話,便掃了那邊一眼,這也是今天被抓來的“肥羊”?從短短几句話裡,底層衙門經驗豐富的李大人就能猜出幾分內情

八成是在裡面先嚇唬幾句,叫“肥羊”膽戰心驚然後到了外頭,就有吏員出面,假裝當好人以幫忙說情為由收銀子

若最後事情“辦成”了,那“肥羊”還得心存感激,也就當做“破財免災”,沒有繼續鬧得心思了

分工很明確啊,有去抓人的,有主審唱黑臉的,有好心唱紅臉的,一個兵馬司衙門裡人人有份、利益均沾,難怪這麼多年可以穩妥執行沒有翻車…李佑暗想,只怕他們三人過了堂出來時,也要遇到這麼一個“好心”的吏員

進到側院中,帶隊的老差役先入屋稟報,沒多久又將李佑等人傳喚進去這房裡面積不大,李佑等三人站在中間空地,感覺上就要將屋中空餘地方塞滿了

前方公案後,坐著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身上當沒有官服,只是一領青色吏員袍從這服侍看,李佑便猜他是南城兵馬司吏目,根據崇文門陸大使交待,南城兵馬司裡確實是由一個吏目主持此事

果然聽到立在旁邊的老差役喝道:“此乃本衙門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