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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封存保管寶璽,速速過來交接為是!”

李佑揮袖大喝:“人臣豈能竊據寶璽?聖母此舉,乃是以詐術迫臣屬行不軌!與逼良為娼何異?絕非人主之道,再請收回成命!”

兩人你來我往,正在繼續僵持時,掖門裡人影晃動,四個閣老依次閃現。

內閣位於皇宮最東南角,距離午門很近。午門外出瞭如此大動靜,內閣大佬們不可能不知道,眼看太后與外朝就要徹底撕破臉面決裂了,只得迅速出來救場。

如果近在咫尺的閣老們裝聾作啞不出面、不作為,那就是公然在天下人面前失職,只怕會立刻失去所有人望。

李佑瞥見大學士們,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名言,警察總在案子發生後才姍姍來遲。不過這並不是說大佬們做得不對,什麼身份做什麼事情,如果大學士、九卿之類的大佬動輒赤膊上陣與太后叫板,再若出現了僵局,那又還有誰能轉圜?

午門外的場景落入殿閣大學士們的眼中,各自暗暗驚心,對這寶璽,他們大學士更不敢碰。別人碰了或許可以解釋為無知,他們宰輔碰了就是居心叵測,有莽操之志。

再看見雄赳赳氣昂昂與麥承恩對峙的李大人,某些大學士不約而同的產生了類似於“李佑真是豬一樣隊友”的感慨。

大好的形勢,有利的形勢,上風的形勢,硬是讓他魯莽的帶進了死衚衕裡!本可以勝券在握,壓制住太后和勳戚,現在卻等於是與錢太后拼了個兩敗俱傷!

結果只成全了他自己節義敢言的名聲,成為官員民眾歡呼稱頌的物件,但卻將局面攪和到糟的不能再糟,敢情他不用為了如何收尾而發愁!

眼下就像站在了懸崖邊上,真要與太后徹底鬧崩了,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所以必須想法子去妥協。

早知道,就不該迷信李佑的鬥爭能力,誰能料到他這次表現的如此不靠譜!朝廷重臣都曉得,做事用了腦子一根筋的御史,就是最大的悲哀和失誤。

卻說站在不同高度,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不同。閣老們對朝政負有最大責任,需要親自收拾局面,文臣中沒有人可以替他們分擔,他們的眼中世界與詣闕叩閽百官們眼中世界相比較,那是截然不同的。

在午門外詣闕百官的眼中,或者說在絕大多數士民的眼中,李佑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和私心,但論跡不論心,今天表現出來的形象是敢於帶頭獻身與不義抗爭的勇士,是奮不顧身維護朝綱的正人!

他從向太后上疏到今日領頭叩閽,再到寶璽之爭,是一幕幕模範言官的華章異彩,言官當如是也!至於太后將寶璽丟出來造成政治危機,那並非李大人的錯,反正證明了諫言是對的,只是聖母不納諫才造成這般局面!

但在徐、彭等閣老的眼裡,誅心而言,李佑就是隻顧自己賣直求名,一味貪名搏望,渾然不知進退的自私小人!

而在金、楊等閣老的眼裡,李佑在此事上雖然情有可原,但用力明顯過度,還是有錯的。只不過將原因歸納為他年輕氣盛,激進有餘,老練不足,所以過猶不及了。

理想主義的熱血過後,總要回到現實中來…

武英殿大學士彭閣老看到李佑這張自帶嘲諷光環的臉就生怒氣,趁機呵斥道:“雖說人臣理當直言諫君,但寶璽也是你可以隨意議論決定的?堪稱出位妄言,放肆逼宮!若釀成大禍,你李大人百死莫贖!”

李佑如今正是氣勢最足的時候,今天這麼多人看著他風骨凜凜,須得善始善終,怎能在大學士面前洩了氣,爛了尾。當即反唇相譏:“看來彭閣老乃是惜身之輩,憂慮頭上烏紗乎?”

文淵閣大學士楊閣老勸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徐首輔卻在與麥承恩說話,他們四名大學士想要集體進慈聖宮面見太后,商議解決之道。

但麥公公一口咬定:“聖母微恙在身,有言在先,概不見外臣。”

麥承恩的意思,肯定是錢太后的意思。周圍大臣登時又驚疑不定,按說身份尊貴的內閣輔臣集體求見,絕對算的上事關重大,太后不該拒絕面見。

莫非太后先將寶璽送出宮施加責任於人,又拒見一切朝臣杜絕迴旋,是鐵了心要撕破臉掀桌子?難道她就承擔得起責任?又難道她面臨交政,乾脆破罐子摔碎並不想解決問題?

彭閣老又忍不住指責道:“此皆李佑之過也。”

李佑冷笑幾聲,反正他與彭閣老絕無和解可能了,忍氣吞聲沒什麼用處,便不客氣的反駁道:“彭閣老遇事只會推諉塞責,束手無策麼?如此小事,你也當難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