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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很怪異哪。”

這話倒引起了若干共鳴,今天彭閣老確實很奇怪。之前數日,彭閣老並未顯現出特別之處,今天要收尾時,他怎的如此積極?

首先,平白無故的趕歸德千歲走人;其後,他並沒有說什麼重話,太后便故意作色走人,好似演雙簧一般。

徐首輔見李佑將話頭向彭閣老身上引,輕喝道:“住口,此言大謬!朝堂不得憑空捏造!”

李佑略略收斂,“也許本官也只是多想了。常言道,聽其言,觀其行,等到聖母再御殿時,且看彭閣老有何作為。”

有了李佑這番話,便有疑鄰偷斧之效,就連徐首輔心裡也暗暗嘀咕幾句。

彭閣老除非不聲不響低調做人,否則無論他怎麼出面,都有人會去懷疑。別忘了,次輔這個位置還空著,雖然袁閣老在天子身邊佔了先機,但要說彭閣老對此一絲想法都沒有,那純屬自欺欺人。

重回武英殿後,彭閣老一心想迫使李佑露出蛛絲馬跡,然後他挑撥幾句便可收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卻不料他屢屢主動出擊的行為落在別人眼裡,已經著了相。

眾目睽睽之下,即使有心想提醒的,也沒法公然上前與彭閣老交談。誰要與彭閣老說話,萬一彭閣老真如李佑所言,那豈不成了同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彭閣老

彭閣老自認問心無愧,所作所為毫無痕跡。完全是借勢而為,符合他輔政大學士的身份。但在別人心裡就不一樣了…

他在太后面前說軟話認幾句錯,眾人覺得這可能是事先商量好的。剛才故意上演氣走太后一幕,是想給朝臣繼續施加壓力,現在則故意委曲求全,是為了代表朝臣給太后臺階下。就是這演技有點拙劣,過程很做作。

他在太后面前提出要將李佑貶到雲南,眾人覺得這可能是公報私仇。利用太后對李佑的恨意。打著緩和君臣關係的名義,報他與李佑的舊仇。

此時李佑再站出來,請彭閣老出去。並且聲稱“為儲存宰輔體面不說理由”無異於留白,省略掉的內容,殿中大臣都可以腦補出來。

滿殿仍沒有人敢出來為彭閣老辯解。彭閣老繼續愣了片刻,隱隱約約有所醒悟。質問李佑道:“老夫有何過錯?你大可明言,不必遮遮掩掩!若說得對,不待聖母下詔,老夫自行出殿!”

李佑退了一步,正考慮怎麼回答,忽的從金屏後傳來歸德千歲的聲音:“李僉憲不要無禮!彭先生位列宰輔,怎可此時離去?本宮願請彭先生留下!”

方才彭閣老要趕長公主走人,這一刻千歲殿下卻不計前嫌的主動挽留彭閣老?

眾人忽然明白了。心裡齊齊叫了一聲“原來如此”,也是事先預定的劇本麼。

李佑大讚,歸德長公主不愧是個聰明人!不愧是有與他過深入交流的心有靈犀之人!這句真是恰到好處!

彭閣老憤怒的向金屏後望去,完全沒有領情的意思,他已經醒悟到殿中這奇詭氛圍是怎麼回事了!

他恨不能剖心明志!但這個情況下,越自辯越說不清楚!彭閣老當即又對太后叩首道:“老夫見疑於群臣,願就此退避!待去之前。仍奏請貶妄議寶璽的李佑去雲南為驛丞!”

彭閣老這是豁出去冒險一搏了,他不信錢太后真敢准奏,但錢太后如果生硬的轉折,饒過李佑又很難自圓其說。

李佑皺眉,這彭閣老是死了心將他貶出去?

這個時候。在金屏後的歸德長公主又一錘定音式發了話,“天子南巡至揚州。見江都縣大治,贊李佑為能臣循吏也,也許回京後有所賞賜。是以本宮認為,李佑雖有過錯,但如何處置,還是等聖君回京後由陛下做主!寶璽乃天子之寶,寶璽之事自當由天子獨斷!”

拋去立場不論,眾人都要為此話喝一聲彩,千歲殿下這下斡旋十分巧妙,又站住了道理,暫且解開了李佑與太后之間的死結。

雖然是暫且,但就這個暫且在當前也十分寶貴的,總不能因為李佑和太后繼續吵到天黑罷,先擱置了也好。

彭閣老“願意退避”的話已出口,無法再拿李佑作文章,當即臉若死灰,略帶踉蹌的出了武英殿。

不過別人見他的神色萬分悲情,倒也挽回了幾絲印象分,莫非冤枉了彭閣老?但這些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便放在更值得關注的地方了。就連彭閣老的兩個黨羽,也實在不好出面說什麼。

彭閣老忽略了一點,現在滿殿大臣最迫切的願望是解決今日政治危機,而不是糾纏細枝末節。

閣老位極人臣,很多事情已經不用在乎了,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