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錢物都是她分派的,此時竟沒人替她說話。這實在是讓她憤恨惱怒不已。
正想著,忽然就聽蕭靜舒笑著開口道:“二嫂子說的沒錯,我也看著太太這兩日的面色不好,想來便是年關前讓府中這些繁雜事累得。想當日太太還沒過來的時候,府裡就是二嫂子當家,也是井井有條的,所以太太不妨放放手,讓二嫂子替您分擔一些家務,您也好好兒歇歇,到了您這個年紀,可得善自保養才是。”
這話聽著像是替方瓊華考慮,可方瓊華又怎會聽不出當中的包藏禍心?正咬著牙想教訓一番,就聽許老太君也開口道:“三丫頭說的沒錯,瓊華你就是太累了,你們老爺如今在都督府,也是不得閒兒的,你平日裡還要形影不離的照顧著他,又要管著這一大家子,怎麼吃得消?倒是適當放手一些事情給綺羅才是。唉!也怪我這大半年來一場病接著一場病,只想著從前你的不好,卻從來不肯關心你一丁半點兒,讓你大概也想得到我的承認,所以一直逞強支撐著,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老太太說哪裡話?兒媳好歹也是管過家的人,如今外面也有產業,家裡這些事情還不至於就累倒了我。只是這一天一夜的大雪,府裡不知又要添多少事,為免耽擱,兒媳還是先回去吧。”
方瓊華差點兒沒把一口銀牙給咬碎了。從進門後,許老太君這個她心中的老不死就從來沒對她和顏悅色說過一句話,卻不料今兒倒裝起好人來了,可她寧願這老不死繼續對自己不理不睬,也比她說這種所謂的“貼心話”強。
生怕再坐下去會有其他變數,所以方瓊華毫不猶豫的告退而去,一出了那院子,她便再也忍不住,撫著胸口大口大口深喘了幾口氣,才面色不善轉向紅露道:“就那麼點事兒,那些蠢材竟是到現在還沒辦好嗎?怎麼著?他們是被那個顧綺羅買通了,要給她騰出手來收拾我是不是?”
紅露連忙道:“太太息怒,奴婢估計著應該差不多了,也就是這一兩天……”不等說完,忽見春雨從遠處急匆匆走來,面上滿是焦急之色,她便眼睛一亮道:“太太看,那個丫頭這樣急三火四的,說不定就是來報信兒,太太等著好訊息就是。”
方瓊華眯著眼睛看了匆匆而來的春雨一眼,微微點點頭道:“嗯,即便不是這事兒,怕是也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看那小丫頭滿臉驚怒惶急的樣子。”她說完,終於滿意的點點頭,也沒站在這裡等著春雨見禮,便帶著紅露離開了。
此時許老太君的屋中,隨著方瓊華狼狽而去,歡聲笑語終於是傳了出來。蕭靜舒和蕭靜悅拉著顧綺羅問她什麼時候接彭櫻桃回來;香姨娘容姨娘問李氏的病症如何?怎麼到現在還臥床不起?是不是得找個好大夫?接著就是許老太君關心問著這次拍賣會的收入,聽顧綺羅說收入了九十萬兩,她便雙手合十唸佛道:“阿彌陀佛,阿北到底在北邊搶了多少東西?上次六十萬已經嚇到我了,怎麼這一次竟足足多了一半?這……這作孽的,搶了多少人啊?”
“放心,比起韃子搶咱們的,我們爺也不算是搶的多的。更何況韃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可我們爺每次只搶東西,又不放火殺人,這就夠仁慈了,不然會是個什麼光景?老太太還說他作孽。”
許老太君笑道:“好好好,是我失言了,這會兒因為我說了你丈夫一句壞話,你看看把你給急的?怎麼著?就因為這句壞話,把素日裡的孝心都給忘了?”
眾人都笑起來,只聽顧綺羅解釋道:“前次是第一次舉行拍賣會,雖有太子府的能幹管事幫著弄,到底還是沒有經驗,且那個時節也和年節靠不上邊,雖然趕上了七皇子的生辰,到底不是如今這樣年關將近的日子可比,而這一次有個經驗豐富,特別會把握分寸火候的人主持拍賣,所以那些寶貝被一搶而空,賺的錢也自然要多一些。”
眾人聽得嘖嘖讚歎,雖然經商乃是賤業,然而看著顧綺羅一點點構架出蕭顧山莊的基礎,又用拍賣得到這樣多的銀錢,大家仍忍不住豔羨得緊。
正熱鬧間,就見春雨走進來,顧綺羅一看她臉色就知道不對勁,連忙起身道:“老太太,我先出去一下。”
許太君也看到了春雨的臉色,皺眉道:“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
“好了,也沒什麼大事,倒攪合的您老人家擔憂,放心,有我呢。”顧綺羅安撫著許老太君,說完帶著春雨出來,方才沉聲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怎的這樣沉不住氣?”
春雨羞愧道:“奴婢一聽見報信就氣懵了,所以孟浪了些。”說完急急道:“奶奶,剛剛石大哥派人過來送信,說是之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