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加親,如今鬧到這個地步,要儘快平息此事,看來只能把綺羅許給那原家。然後把繡丫頭嫁給二公子,錦繡是我親生的,也算是個嫡女千金……”
她不等說完,香姨娘已是勃然大怒,站起身厲聲道:“哪裡有這樣道理?我們兩家定了親,聘禮都下了,兩個孩子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如今你卻和我說。要把綺羅許給原家?把另一個女兒嫁到我們蕭家?這虧你們是怎麼想出來這樣荒唐的主意。”
呂夫人連忙也站起身來,一臉為難道:“我也知道這不合規矩,只是那原子非真真是個混蛋東西。任我們好話說盡,他卻步步緊逼,我也和老爺說過,實在不行。就把二丫頭或三丫頭許給他罷了,好歹平息了這場事再說。可他偏偏不肯,說老爺寫下婚書的時候,明明就是定的綺羅,不肯換人。姨娘你說。這是不是混蛋到家了?他是渾人,可以不要臉甚至不要命,但我們是什麼樣人家?說不得也只能各退一步。不然百姓哪會和我們講道理?只會說我們兩家仗勢欺負一個窮秀才,這樣名聲咱們哪裡擔得起啊。”
香姨娘注目看著呂夫人。似是要看透她內心的想法,那銳利又譏諷的視線只看得呂夫人如芒在身,卻又不得不陪著笑道:“姨娘,我和老爺也實在是沒辦法了,這都怪我們老爺,不是他當年一時糊塗寫下那紙婚書,也不會有今日的事。”
香姨娘收起面上怒色,慢慢坐回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方悠悠道:“夫人,我說句實話你別見怪。我們家老爺和顧大人確實是好朋友,所以才有兩家的親近。但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兒女,朋友也好,親近也罷,都不是不能捨棄的。在這樣滿城風雨的時候,我們家沒有抽身而退,還堅持著這件婚事,那是因為我們二少爺對你們家大姑娘一片深情,所以堅決不肯退婚,讓你們更難堪。當日他們初見時,你們家老太太就說過兩個孩子是難得的般配,所以我也一直覺著,不管別人怎麼說,這的確是一樁如意姻緣。可你要明白,這全都是因為你們家嫁過來的是大姑娘,若你們要把大姑娘許給原子非,呵呵!我是不好說什麼的,只是你也該想想,如果婚配的物件不是大姑娘,我們蕭家,又何必非要你們顧家的女兒?難道你還當我們二少爺是從前那個克妻殺人狂魔?京城千金都退避三舍嗎?”
話音未落,呂夫人就紫漲了麵皮,一張臉紅得如同要滴血般,好半晌她才沉聲道:“姨娘若是這樣講,我也沒話可說了。呵呵,就當是我自作多情吧,我只想著過去二公子還是殺人狂魔時,我們家老爺仍然把大姑娘許給他的那份情義,卻忘了你們家如今門檻高,不是我們能攀得起的了,得,今兒這話就當我沒說,告辭了。”
呂夫人是最要面子的人,即便再怎麼想蕭江北做自己女婿,但香姨娘剛才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就差沒直說“你閨女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肖想我們二少爺”這樣露骨的諷刺了,她再怎麼想成全女兒,也不可能陪著笑臉,人活一口氣,若是連這口氣都忍了,她還活著幹什麼?
香姨娘心中也是憤怒已極,實在是呂夫人這個主意太混賬,由不得她不生氣,因此才會說出那樣不留情面的話,此時見呂夫人惱了,又說是過去的情義,她也覺得自己剛才話說的有些過頭,不過面上仍是冷冷道:“若說情義,自然是有的,但當日是大姑娘許給我們蕭家,這是大姑娘對我們蕭家的情義,這會兒你們要把大姑娘許給原家,你們是要把我們蕭家,我們二少爺置於何地?難道我們二少爺竟連一個胡攪蠻纏的秀才都比不上?”
呂夫人聽見這話,知道香姨娘這是和軟了些,她到底也不捨得將此事徹底弄僵,於是便借坡下驢,轉過身子道:“我也知道你們生氣,可這不是沒辦法了嗎?今兒我就也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姨娘請想一想,那原子非不過是個窮秀才,別說我們老爺好歹還是個五品官兒,就算只是個七品八品的小官小吏,要治他一個窮秀才,難道很費事?可為什麼我們家到現在還拿他沒辦法?那原子非身後要沒有得力的靠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我們家?”
她這話香姨娘也明白,當下便皺眉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只誰有這麼大的勢力?顧大人看著和氣,不像是能與這樣大人物結仇的模樣啊。”
呂夫人冷笑道:“這自然不是我們家老爺能惹得起的大人物,說起來,只怕源頭還要落在二公子的身上,姨娘想一想,當日京城眾口一詞說他是殺人狂魔克妻醜陋,這些話是怎麼傳出來的?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香姨娘疑惑地看著呂夫人,心想怎麼把這事兒給按到我們頭上了?正要開口問,就聽呂夫人又淡淡道:“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