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出入上房中,地位遠不如玲瓏和周宏家的,然而她卻因為往日裡會奉承,所以和周宏家的交好,如今被重利所動,決定要賺這筆銀子。
顧綺羅點點頭,林大娘這個人她也知道,最是油滑不過,見利忘義的陰險女人,不過這也正合了她的心思,這會兒正要用這種非常的人才,不然若是一個耿直的,不但打聽不到什麼訊息,只怕還要打草驚蛇。
☆、第一百二十章:意
果然,過了三日,小花就替林大娘送來了一則訊息,說是澄明侯府悄悄派了人來,要了顧綺羅的生辰八字過去。
“這是什麼意思?要了生辰八字,都沒有和姑娘說一聲?”杏花在旁邊驚疑不定,覺得呂夫人這一次行事未免太神秘了,哪怕對方是澄明侯府,怎麼看都是一樁如意姻緣,她都有了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
顧綺羅不肯打草驚蛇,但若一直不聞不問,這也太不符合她的為人,呂夫人只怕也要生疑。於是她思索了一會兒,便換了衣裳來到上房,開門見山問呂夫人道:“我聽說今日澄明侯府的人又上門了,卻不知所為何來?”
呂夫人早知道這訊息瞞不住顧綺羅,她也不在意,只要暗中定親的訊息能瞞過對方就好,於是便假裝嘆氣道:“還能有什麼事?澄明侯世子當真對姑娘十分看重,三番五次派人來說親,這份兒拳拳誠意真是難得。只是大姑娘不肯鬆口,我又有什麼辦法?只有盡力推辭了。”
“真的嗎?”顧綺羅銳利的目光盯著呂夫人,卻見她皮笑肉不笑道:“這話還能有假?到底是姑娘的終身,我何必瞞著你?到時周旋了一場,姑娘還不念我的好,落一個好心賺得驢肝肺的結局,我瘋了嗎?”
“太太果真這樣立場堅定就好。”顧綺羅冷笑:“若是將來讓我知道你揹著我做了什麼事,莫怪我不客氣。”
呂夫人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這顧綺羅太囂張了,自己怎麼說也是她的繼母,她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在別的家裡。這是忤逆,早該請家法處置了,偏偏這會兒她用“悲傷過度以至於行為乖張”做藉口,自己若較真了,反而要被人說成不大方,甚至就說她“繼母欺負孤女,心腸狠毒”的也肯定大有人在。
一念及此。那口氣就只能憋在心裡。發作不出來。直到顧綺羅走後,才拍著胸口自我安慰道:“罷了,不和她一般見識。等到木已成舟,我看她哭去。呵呵,這一次可是真正的定婚,不是原子非那站不住腳的契約婚書可比了。唔。得趕緊趁著老爺不在將此事定下,免得將來老爺回來被她說動。只要定了婚書。我看看她是不是忍心讓老爺當眾捱打,一身名聲性命盡付流水?”
呂夫人還是瞭解顧綺羅的,知道她絕不會讓顧明陽受這樣的羞辱,因此在心中捋了幾遍計劃。只覺萬無一失,想到顧綺羅知情時追悔莫及痛苦無比的模樣,才覺心中舒服了些。
顧綺羅從上房出來後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乘馬車來到了蕭家。香姨娘聽說她到了,十分驚訝。連忙親自接進去,勉強笑道:“大姑娘怎麼過來了?”
“我們太太是不是和姨娘打了招呼,說要給我另找人家?”顧綺羅此時因為氣恨而導致心中冰冷一片,也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哦。”香姨娘有些愕然,好半晌才輕聲道:“大姑娘,你是個好女孩兒,我和老爺的意思是,不想耽誤你的終身,若二少爺還活著,他必定也是這樣想的。你上次來和我說願意捧著靈牌嫁入蕭家,我們很感激姑娘對二少爺的情意,但這真的不妥當,若你將來後悔,我們自可任你離去,可到那時,你再要找個如意人家就難了,更何況澄明侯府世子確實是良配,他一片赤誠,姑娘何必執著?”
這番話一出口,顧綺羅就明白了,呂夫人絕對和蕭家打了招呼。她目光閃動:父親還有大半個月才會回來,那位老侯爺據說也撐不到月底,呂夫人既然已經和蕭家說好,那是鐵了心要把自己許配出去,算算時間,應該也就是這幾天了。
“姨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心意不會改變。”顧綺羅站起身來淡淡道:“天上地下,沒有人能夠逼迫我和蕭江北分開,哪怕是存著為我好的念頭也不行。大不了我去泉下尋他,問問他為何不遵守諾言,讓我一個弱女子在世間獨自承受這些壓力,在所有人的‘好意中’苦苦掙扎煎熬。”
“姑娘,萬萬不可存了這心思,這……這……姑娘……”
香姨娘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卻見顧綺羅已經大步走出門去,那纖細苗條的身影明明看著孱弱無比,在這一刻卻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
香姨娘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