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的丫頭。你是誰買進來的?我倒是知道你,不過當日你並不是從我手裡進來的。”
玉兒嚇了一跳,就結結巴巴道:“奴婢不……不是不肯聽奶奶的話,實在是那幾個孩子太髒……”
“髒不髒的。我還沒嫌棄,你才進這府裡多久?就這樣嬌貴了?但凡不是走投無路活不下去的,誰願意給人做奴婢?你吃飽穿暖才幾天。就學會嫌棄了?”顧綺羅心裡真是生氣,這丫頭喜歡乾淨她不反對。但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那麼小的三個孩子,最大的大概還不到五歲,她竟也忍心把她們趕到院外風口上站著,這是什麼樣的心腸?
“奶奶,玉兒不懂事,奴婢帶那三個孩子去洗個澡,再找兩套衣裳給她們換了,然後帶來見奶奶。”恰好秋容進了院門,在外面就聽見顧綺羅的話,她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是誰買的丫頭?倒嬌氣得很。”顧綺羅仍然覺著生氣,就聽秋容小聲道:“是嶽嬤嬤買進來的,杏花大概是礙著她的面子,就沒多說,奶奶那陣子忙著收拾家裡,沒管過這事兒。”
顧綺羅點點頭,這個她自然知道,當日買丫頭的事,她大部分都是交給杏花來辦,如今看了玉兒這個容貌和品行,只覺得不像是杏花會看中的人,所以有此一問,果然被她料中了。
“多說什麼?直接趕出去就是。”蕭江北不耐煩道,他是壓根兒不會把這種丫頭看在眼裡的。
玉兒嚇得面色蒼白,她因為長得好,所以家裡實在活不下去後,爹孃就想把她賣給一個老地主做丫頭,幸虧這時候她聽說新總兵到了,總兵府要招人,就求父母把她賣到這裡來,她爹孃也不忍心讓女兒被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糟蹋,就聽了她的話。原本她是沒什麼想頭的,奈何蕭江北太有魅力,嶽嬤嬤又經常在她面前陰陽怪氣的暗示著,她自然就隨了那老貨,只以為顧綺羅不好,所以今天對方支使她也不動,結果這都說厲害的大奶奶還沒說什麼話,那個被她偷偷想著的爺卻無情至此。
玉兒一下子就嚇癱了,這時候她自然不會再去存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只害怕自己被趕出去後又被賣給糟老頭子,因嚇得連忙跪下磕頭道:“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爺饒命啊。”
蕭江北莫名其妙,他只說要把這丫頭趕出去,又沒說要殺她,饒的哪門子命?
那玉兒不知他疑惑,只以為他鐵了心,想起嶽嬤嬤素日裡常恨恨罵著顧綺羅是狐狸精,把爺迷得全聽她的話,於是連忙又轉向顧綺羅,涕淚交流道:“奶奶饒過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罷了,就先饒你這一回,回去好好兒想想,你也是窮人家的孩子,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這樣忘本?”顧綺羅到底心軟了,把玉兒打發出去,搖搖頭和蕭江北迴了後院,一進屋,就見熊大熊二憨態可掬的衝過來,兩隻熊,抱著她和蕭江北的大腿直蹭。
“哈哈哈,真是乖熊。”顧綺羅把抱著自己腿的熊二抱起來,摸了摸毛,才對蕭江北道:“走的時候,我除了把大嫂三年用的藥錢給了她之外,還給府裡留了五萬兩銀子,剩下的全都帶了過來,如今咱們賬面上還有三十七萬兩銀子,我想拿出七萬來,接濟一下那些十分困苦的百姓,尤其是女真和各族部落的百姓,你之前打獵時不是說,有時還會看到凍死在山林中的人嗎?”
蕭江北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老實說,恰恰因為這些親眼所見,我才真正明白了你說的‘官逼民反’的意思。唉!也難怪摩擦不斷。但願這一次程統扳倒了唐萬年,皇上能派一個能臣來治理遼東。”
顧綺羅笑道:“你提起這事兒,我倒想起一件奇事,程統此次做欽差,巡查完遼東是要回京的吧?他怎麼帶了這麼些家人過來?足有幾十號,這鐘春風日也盼夜也盼,盼的就是他離開遼東,指望著這個活呢,這不會……他鬥倒了唐萬年,就要接任遼東總督吧?那豈不是不給鍾春風活路嗎?”
“這麼恐怖的事情一定不會發生的。”蕭江北堅定搖頭:“綺羅你不要胡說,鍾春風會嚇死,這可是事關人命的大事。程統帶了這麼些人,只不過因為他出身富貴,所以講究排場慣了,遼東又是苦寒之地,他可不就想著多帶些人來服侍自己呢。”
“也對哦。”顧綺羅拍拍胸脯,嘻嘻笑道:“是我自己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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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時間過得真快,咱們九月下旬來的遼東,這一轉眼,剩不幾天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京城府裡如今怎麼樣?咱們的年禮有沒有到?”
杏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