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可不就來了?程九姑娘在那種時候會那樣看三姑娘,怕是這主意便是三姑娘給她出的,而三姑娘之後的話,自然是解釋給她聽。姑娘再想想,按照春雨說的那程姑娘的表現,她可不就是為了求個如意郎君,才捨身演這一齣戲呢?幸虧二公子早有準備,也把持得住,這當真令奴婢驚訝。”
顧綺羅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情景,不得不承認杏花說得有道理,因不由搖頭苦笑道:“唉!明明是個傾國傾城的貌,偏偏竟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看輕自己,何苦呢?”
“她就是因為容貌傾城,心裡才會有這個想頭,不然她的家世也不會比咱們家高到哪裡,憑什麼和姑娘爭?”春雨冷哼一聲,接著又咯咯笑道:“這下好,白白狼狽了一回,還要得一場病,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該,活該。”
顧綺羅微微眯起眼睛,輕聲道:“若真像你們所說,這主意是三妹妹出給她的,三妹妹為什麼要這樣做?九姑娘畢竟是個絕色佳人,三妹妹就不怕蕭江北英雄救美后便迎娶佳人,那豈不是沒她什麼事兒了?還是說,只要能破壞這門親事,她根本不在乎嫁進蕭家的人是誰?”
“這不可能。”杏花斷然搖頭,就聽顧綺羅笑道:“我猜著也是不可能,這些日子話裡話外,三妹妹可沒少提蕭江北那傢伙,如今在一個屋簷下,她看對方的眼神都要滴出水來,以為我不知道?只是我怎麼也想不出來,除了把我害死,她們能有什麼辦法?除非蕭家退婚,現在看來,這也不可能。”
杏花見顧綺羅說的這樣篤定,便知道她暗地裡大概是和蕭江北見過面,說不定還海誓山盟了,因心中大石落下一半,卻依然鄭重道:“聽見姑娘這樣說,奴婢就放心了。恰如姑娘所說,太太和三姑娘滿心嫉恨,也沒辦法的,所以咱們必須要謹慎,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姑娘須要防著她們無奈之下,生出什麼歹毒主意來。再者,程九姑娘的事兒,我料著以三姑娘的性情,絕對不能出這樣主意,就算有這種主意,她大概也要留給自己用的。現在怕只怕,這是出於太太的授意,若是真的,太太為什麼要授意三姑娘這樣做?她有什麼打算?這個咱們全然不知,才是令人著急的。”
“太太這個人也算是有城府,杏花你說的不錯,我那三妹妹斷然想不出這樣主意給程九姑娘,定是太太教的,至於太太為什麼會教她這樣做,我覺著我倒是大概能猜出一些來。”
“怎麼說?”杏花眼睛一亮,連忙求教,卻聽顧綺羅冷笑道:“這隻怕是太太為了試探蕭江北,才用出這樣美人計,若蕭江北對程九姑娘那種紅顏絕色都不動心,依然信守承諾準備迎娶我,這樣人自然十分可靠,也不用怕他們家背信棄義,這之後,太太恐怕也就要下手了。”
“對姑娘下毒手嗎?”春雨立刻緊張起來,卻聽顧綺羅皺眉道:“下毒手倒未必,爹爹如今對我寄予厚望,十分疼愛,她們是萬萬不敢用毒藥或者找人來害我的,不然爹爹和蕭家追查下去,她們怎麼可能不露馬腳?若說趁著無人把我推進水裡淹死,這或許還可行,只不過這樣意外不是那麼好弄的,我又會水,所以咱們只要小心些就好了。”
杏花也道:“雖然大宅門的後院爭鬥頗多,只是真正敢害人的倒不多見,太太向來謹慎,奴婢料著她只要不是失心瘋,應該也不敢冒這個險。只是要防著她從別處打主意。”
“若是不害死我,她還能打什麼主意?”顧綺羅這倒不是不重視敵人,而是她自己實在想不出來:就算呂夫人和顧錦繡嫉恨自己,又能怎麼做?
“讓她們折騰去吧,咱們只看戲就好。當然,該注意的地方還是要注意的,只是咱們根基到底還淺薄,沒辦法盯著那邊,看來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姑娘雖這麼說,心裡卻是對二公子很放心呢。也是,奴婢怎麼想,也想不出這麼個狀況,太太還能有什麼法子?至於盯人,雖然咱們只有三個人,但別忘了莊姨娘和二姑娘也是向著姑娘這邊,她們母女兩個在這府裡好說也這麼些年,總會有點人脈的。”
顧綺羅點點頭,心想這倒不假,而且二妹妹和莊姨娘那邊我甚至不用特意去拜託,她們緊張這門婚事的心思大概也不輸於我,不然這冷灶豈不是白燒了嗎?
主僕三個又閒話了幾句,就有呂夫人身旁的丫頭玲瓏過來,只說明天午後就要動身回京,讓她們晚上收拾一下,做好準備。
“說是泡溫泉,究竟也沒泡幾次,就要回去了。”顧綺羅搖搖頭,卻聽杏花笑道:“這有什麼?將來姑娘嫁過去了,想來這裡住多少天都行,到那時,還望姑娘莫要忘了奴婢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