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是周遇吉的實際控制區域,那裡到處是水,地形相對複雜,建奴走這條路線的可能姓比較低,如果阿濟格走沿江路線,他不想和周遇吉拼力一搏估計會直趨鳳陽府或者繼續西進河南。雖然不如直接在南陽北歸快捷,但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判斷有些難,但周遇吉和眾位將領毫無辦法,唯一可以選擇的只有守住南陽,隨後靜觀其變。一旦阿濟格部順江北還,只能長途奔襲去截擊,但截擊無疑是最差的選擇,因為廬州府地勢相對平坦有利於建奴軍騎兵的發揮,加上週遇吉軍的兵力並不佔優勢,這個截擊是最差的選擇。所幸,廬州府和沿江一帶還有黃得功和其他朝廷軍隊,他們可以在身後給周遇吉幫上點忙。
軍事的部署只能這樣,其實,南京的意思是讓周遇吉首先要保住廬州和鳳陽一帶以穩定南京,周遇吉顯然看透了,指望朝廷大刀闊斧並不現實。兵部尚書張國維在求穩,朝廷也在求穩,雖然朝中官員對首輔北方大地叫嚷的很激烈,但實施起來完全不是一回事,想要徹底改變朝廷和官員的一貫作風有些難度。建奴絕對不能放,那將後患無窮,朝廷不行就自己來,周遇吉可不是一個放虎歸山的人。
軍議結束,監軍葉伊志和將領們迴歸自己的防區各負其責,大帳中只剩下了周遇吉父子二人和幕僚簡忱。
作為私人幕僚,簡忱是自己人,恭賀免了,他知道周虎臣不喜歡做這個駙馬。簡忱需要的是與東主溝通,對面對各種各樣的局面拿出最好的建議。
“借勢而已,但朝堂之事不可屢屢為之,文武之道在於制衡,這不是太祖和成祖皇帝之時,少帥以後還是要慎之又慎!”
簡忱這是在善意的警告周虎臣,朝堂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碰觸,這不是明初的文武時代,現在是文官的天下,他需要有度。
周虎臣笑而不答,這些政治的東西對他來說屬於獎勵,一種先知先覺盡在掌握的獎勵。
軍事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探討,聊了兩句後簡忱也走了。
周遇吉看著這個膽大妄為的兒子,他哭笑不得,太會借勢了,太有才了,而且節節勝利,這個大智若妖的兒子簡直無可匹敵,周遇吉揍他一頓的心早沒了。
“你怎麼知道打死阮大鋮沒事?”周遇吉問道:
“阮大鋮是什麼東西,除了任用私人搞的朝堂烏煙瘴氣,他能成什麼事,現在朝廷最需要的是我們的軍隊奮勇作戰,打死他正好可以讓朝堂清淨一些,省得在身後扯後腿,不幹人事留著他何用?”
周虎臣回答的有道理,阮大鋮的確該死,留著他只能添亂,周遇吉繼續問:“那首輔大人的事情你怎麼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讓我。。。幫你幹這些苟且的事情,你不知道一旦失敗是什麼後果嗎?這朝廷還不亂成一團亂麻?”
周遇吉不適應勾心鬥角,他的理想是馳騁天下忠心報國,這事雖然成了,但這戲演的讓他很不舒服。
周虎臣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這太簡單了,沒了阮大鋮,沒了幾鎮兵馬,馬士英依靠誰,還不是那些朝中的官員,壓住那些馬士英手下的官員,他敢不就範?他哪裡敢和咱們動武,誰敢跟著他和我們作戰?想找死不帶這樣的!唯一有能力和我們一戰的是黃伯父,可黃伯父會與我們作戰嗎?”
黃得功當然不會和自己作戰,連做對都不會,周遇吉還有問:“那陛下是怎麼回事?”周虎臣解釋的在情在理,可週遇吉還是不理解,皇帝朱由菘為什麼對眾人圍攻對自己有擁立之功的馬士英也採取了預設態度。
“這江山是屬於陛下的,陛下以前是沒辦法才讓朝堂成為馬士英的一言堂,是因為以前那些東林人對陛下不信任,政治沒有用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陛下需要的是好好穩固天下,誰上不是上,馬士英可以,東林人同樣可以,東林人雖然喜歡吹大話,但整治天下的能力絕對比馬士英強,也代表著士林,這些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只要東林人對陛下保持足夠的信任和尊重,誰來做自己的首輔不一樣?陛下需要的不是一言堂,那些不屬於馬士英和東林的官員現在不都好好的嗎?這是一種朝廷的平衡,加上我們的軍事力量。。。馬士英想不下臺可能嗎?只要給他做出既往不咎的承諾,讓他乖乖回家養老太簡單了!”
周虎臣有些不好意思了,背後搞鬼畢竟是不太光彩,何況,馬士英還曾屢屢幫助自己。
“以前的事就算了,不說這些了。”解釋的足夠詳細,也合情合理,但是周遇吉有些頭大了,勾心鬥角的事情對他來說有些太複雜:“這次一定要再次戰勝建奴,然後你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