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繼續炮擊。同時,求援的訊號彈,也就是一種大號的煙花升上了天空。
一千多名火銃手分佈在這個一里多長的戰線上,人數還是太少,對於這個長長的陣地來說還是過於稀疏,儘管大多數士兵彙集在牲畜的衝擊點,但顯然無法阻止牲畜趟掉絕大部分地雷,同時,一些衝過來的牲畜一頭扎進入壕溝之內。
牲畜越不過壕溝,但這些牲畜破壞了地雷,同時,這些瘋狂的牲畜會讓壕溝越來越淺。
急促的鼓聲沒有停歇,火銃手仍舊在按照自己頻率擊發火銃。劉柱子的千里鏡中出現了敵人的影子,放眼望去,這些身穿明軍服飾的建奴士兵漫布了整個陣線。
迫擊炮的彈丸還在升空,巨炮的彈丸落入人群爆炸,隨後更多的迫擊炮的彈丸爆炸,這些爆炸的威力不可謂不強,但這些炮灰對飛起的殘碎肢體和死亡視而不見,就像奔赴一場一樣盛宴蜂擁而至。
牲畜逐漸消失,鼓聲停止,火銃手停止了射擊。
整條戰線的中部,周虎臣終於知道了多鐸的突破點。周虎臣再次開始佩服起多鐸的決斷力,很有臨戰經驗,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做出這個攻擊計劃,多鐸沒有愧對他名將的名聲。周虎臣手中僅剩一萬多預備隊,無奈的周虎臣開始召集家丁,如果建奴突破壕溝,這些勇悍的戰士正好可以用到。所幸還有柳七率領的一萬騎兵,這些騎兵正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柳七首先出動,在周虎臣的親自帶領下,約兩萬步卒援軍火速向東開始奔跑。
敵軍距離越來越近,劉柱子終於看的清楚了些,這些炮灰頂著盾牌,巨大的木製盾牌,這些巨盾顯然是新近打製,還帶著白茬。木盾很厚,也很大,建奴顯然是想要這些巨盾來替代盾車的作用。
敵軍雖然還沒有進入火銃的射程,但這些厚重的盾牌讓劉柱子感到了危機。
“炮手對準前面的盾牌手!”
劉柱子的聲音儘管很大,但戰場的聲音更大,他的親兵不得不跑過去一一叮囑那些炮手注意射擊目標。
戰場很亂,四散的煙塵加上硝煙,炮手也只是依靠判斷進行射擊,想做到精準很難。雖然讓許多炮灰做了真正的炮灰,但無法阻止如此大規模的進攻,敵軍的步卒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進入火銃射程了。
鼓聲再一次傳出。
劉柱子這條防線的東翼的防守者是遊擊將軍郭字清,郭字清也看到了西側的這種情況。但郭字清卻無法做出應對,他的兵力和劉柱子差不多,武器也沒有區別,最重要的是,郭字清的防線也受到了強力攻擊,雖然明知這是建奴做出的牽制,可郭字清只能選擇等待和建奴周旋。
雖然損失不小,但建奴的步卒終於透過了迫擊炮的覆蓋區域,迫擊炮還是太少了,戰線太漫長,對這樣的大規模的進攻沒有起到阻斷作用,建奴的步卒進入了火銃的射程。
戰鼓急促起來,爆豆樣的火銃聲瞬間響起。
披甲彈的威力很強,不停的有人在倒下,但建奴的厚重盾牌顯然也起到了作用,披甲彈竟然不能夠在這個距離上穿透。
建奴計程車兵在挺近,隨著距離的接近傷亡也在增加,但這些炮灰竟能無視這些死傷,也無視仍舊在不斷越過頭頂的恐怖彈丸,這種勇敢讓劉柱子的壓力越來越大。
無法理解這些人就是那些投降者,劉柱子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變得如此勇敢,他們曾經的怯懦去了哪裡?
火銃手們依舊按照自己的頻率射擊,後面的裝填手就像機器一樣進行著自己的工作,但敵軍的距離越來越近,彈幕的密度不夠,泥水戰對周虎臣的火銃手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傷害,讓火銃手的組合損失頗重,現在,這種傷害暴露了出來。
“擲彈手準備!”劉柱子的臉已經烏黑,這個命令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可怖。
敵軍距離更近了,已經距離壕溝不遠,就是手持厚盾的敵軍也不斷有人倒下,披甲彈畢竟是披甲彈,它的威力還是顯露出來。
這時,劉柱子身後望臺上的瞭望手拼命地開始揮舞旗子。
敵軍終於還是靠近了壕溝,整排的擲彈手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迅捷的在小圓盾上進行磕擊,隨之雨點樣的手榴彈飛了出去。
披甲彈加手榴彈的組合是非常恐怖的,一片煙塵中,敵軍的前進腳步明顯的一滯。
擲彈手沒有停止,火銃手沒有停止,彈丸還在傾瀉,手榴彈仍舊在丟擲。
巨大的煙塵讓劉柱子已經看不到塹壕外面的情況,也就在這時候,在劉柱子的偏左側突然將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