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素有耳聞,只有在海上經年曰久的人才瞭解海,現在的海上作戰好像與以前已經有所不同,聽說西方的弗朗機人很善於造炮,也擅長遠洋航海,明儼所說句句屬實,大帥看的太簡單了。”
簡忱對海也不太瞭解,但沒有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那些海上見聞他接觸過,和鄭森說的基本相同。所以,簡忱也開口了。
鄭森點點頭繼續解釋:“先生,賢弟,其實這弗朗機人只是我大明對西夷人的統稱,這些西夷人有很多國家,比如弗朗機人其實就是西班牙人或葡萄牙人的一種稱謂,因為善於造弗朗機炮才被華夏人稱為弗朗機人,另外的海上西夷強國其實還有很多,比如在大員(臺灣)的紅毛番荷蘭人,還有法蘭西人,英格蘭人等。這些國家其實就和強盜差不多,面對強手,這些西夷人就會規規矩矩的做生意,面對比較弱的國家和船隊就會直接變成海盜,所以西夷人是強盜,也是商人。比如紅毛番和西班牙人就和家父曾經在海上爭奪多年,所幸家父勝了,這些西番人現在消停了很多。”
不愧是海上歷史的霸主,也不虧是現在海上霸主的兒子,鄭森對海洋很是瞭解,說起海上爭奪雖然輕描淡寫,誰都知道利益永遠是人的最大追求,海上爭奪的慘烈和勝利的不容易可想而知。說起海,鄭森有他的驕傲,因為他的父親,因為那隻海上蛟龍。
“小弟聽說好像大員至今在紅毛番的控制之下,還有濠鏡(澳門)也由葡萄牙人在控制,為什麼伯父不把這些西夷人趕出去?讓他們滾得遠遠地,留著這些夷人豈不徒增煩惱?”周虎臣禁不住問了起來。
鄭森端起茶杯:“生意的需要而已,畢竟要互通有無,這些夷人可以帶來很多家父和大明需要的東西,比如香料,翡翠玉石,還有弗朗機炮等東西,何況琉球還是比較遠,那裡瘴氣太重,家父鞭長莫及,懶得與紅毛番計較。至於濠鏡更是比較遙遠,不屬於家父的治下,所以沒法管。”
省略的事實!周虎臣明白了鄭森的意思,不是鄭芝龍沒法管,不是鄭芝龍沒有力量管,是不想管,因為有利益的驅使,留著這些西方人有用途,他們可以給鄭芝龍帶來巨大財富!
笑了一下,為了避免尷尬,周虎臣改變話題,他繼續自己的抒情表演:“海闊天空這個詞說的就是海遼闊的一種比喻,現在有兄長在,有福建的海上強軍,我還怕什麼西夷人?怕什麼沿海的建奴?海闊任魚躍,天高憑鳥飛,海是我們的海,不是嗎?”
周虎臣其實對海還是瞭解的,記憶中的東西很有用處。不過,他現在需要的是鄭森這個人的殘參與,讓他和自己配合,前面的話是鋪墊,鄭森這個曾經歷史上的民族英雄需要站出來,而且還要以自己堅定盟友的身份。
“四五百里在海上不是距離,只需兩曰便可穩穩到達山海衛東側洋麵,兵力當然也不是問題,問題是著陸點,誰去與守衛山海關的建奴一較長短?”
鄭森明白了周虎臣的意思,他要出海奇襲山海關,就是用鄭家的海上力量,除了士兵要參加戰鬥,最主要的是運輸士兵和各種物資,畢竟鄭家是海上起家,海上能力不用置疑。而周虎臣計程車兵是陸上的最強者,最激烈的爭奪戰屬於他們,這等於鄭森在詢問周虎臣派誰去拿下山海關,派多少人去。
“副將吳雲端將帶領三萬餘士卒,其中包括炮兵,還有參將虞大虎與翁總兵的水軍也會有很多人隨行,加上兄長福建的那些將士,這次行動恐怕要動用十萬人。”周虎臣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他的手下水軍要隨行,畢竟機會難得,在海上適應一下是一種必須。
“要出動近千艘巨舟啊!賢弟好大手筆,不但是人員,這給養也不會是小數啊!既然如此重視這次海上行動,為兄親自去一趟海上,拿下山海關也算是一段佳話,賢弟看怎麼樣?”既然周虎臣重視,鄭森也就不再矜持了,為了讓周虎臣放心,他果斷的請戰。
周虎臣理解鄭森的意思,這種請戰其實不是鄭森要親自作戰,而是要督戰自己福建的水軍:“給養自然是朝廷出,江南富庶,今年災荒較輕,這糧食和餉銀供應的很充足,兄長要親自出海我可求之不得!”這就是周虎臣想要的結果,鄭森親自出馬那些來自福建的將士才會賣力氣,對於這次戰鬥的最終結果來說本質沒有懸念,關鍵在於把那些福建將士和自己綁在一起,讓福建的鄭家成為自己堅定的盟友。
“就這樣定了,為兄跑一趟水軍大營,如此大的舉動,也提前做一番準備。”能夠參戰讓鄭森有些興奮起來,他立刻就要回濟寧的水軍大營。
周虎臣果斷阻止了鄭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