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仍然只有這一句話。
“你這賤奴,莫要再阻攔,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
徐笙手執紈扇, 慢悠悠的搖著,一面抿了一口清茶,忽然道:“出去看看,問問她是否真有要事。若是有,便領進來。”
她看著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保不齊又是哪個紅顏知己找上門來,姑娘您還真相信那女子有要事?”綠柳坐在小凳子上,手裡正做著針線,撅著嘴道。
“你這話,可敢在你家姑爺面前說?”徐笙搖著扇子涼涼到。
綠柳抿抿唇,扭捏了兩下並不回答。
徐笙見此,笑起來:“放心,若真是紅顏知己,我定要他好看。”
“只是……聽外面這情況,紅顏知己倒不至於,是不是朵桃花,就說不好了。”她打個哈欠,懶洋洋道。
“姑娘您可真是心大,都知道是桃花了,還往進迎。”綠柳嘟囔道,擱下手裡的針線,放到籃子裡起身。
“快去看看便是,旁的你不用擔心,我可不是能吃了虧的人。”睏倦襲來,徐笙催她:“快去,快去,一直讓人堵在門口也不是個事兒,趕緊解決了,我回去睡會兒覺。”
“好好好。”見徐笙不在意的模樣,綠柳心裡也輕快起來,腳步輕盈地往門口走去。
徐笙順道起身,讓綠楊和劉媽媽將樹蔭下的東西收拾了,回了內院。
就在她回來沒多久,綠柳便帶著人進來了。
“你就是姜昀的夫人?”徐笙已經換了見客的衣服,正端坐在外間的堂屋中間,便見一紅衣女子剛走進來,還不等綠柳請安介紹,便挑著眉打量著她。
徐笙淡笑:“正是。”
“孫姑娘請坐。”說著,她朝綠柳點點頭,示意她上茶。
“不知孫姑娘千里迢迢,從廣平到無終來找我夫君,是有何要事?”
“你認識我?”孫玉柔挑眉,極為隨意的坐下。
“想不到你還挺有見識的,知道我是誰。”
徐笙執著紈扇,笑著恭維:“我與夫君在廣平時,曾經有幸見過一次姑娘。不知姑娘可還記得驚馬在坊市那一次,那時我正巧去驛館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又上門做客過一回,算起來我已經見了姑娘兩面了。”
她沒有提在驛館面前,姜昀讓她大丟面子的那一回。
“是你?”孫玉柔忽然跟想起來什麼似的,皺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竟然沒認出來是你。”她低聲道。
眼前這女子穿著素淨的棉衣,妝容簡單,梳著婦人的髮髻,頭上也沒有戴什麼首飾,只是用一根玉簪將頭髮挽起,與那日在孫府見著的華服婦人,有著天壤之別。
她當時見兄長看這女子看呆,心中不悅且有些鄙夷,便多打量了她幾眼,只記得她渾身上下精細的,容貌極盛,是她這個孫家最寵愛的三姑娘怎麼也比不上的,所以心裡便下意識的厭惡著,沒想到她竟然是姜公子的夫人!
剛才進門,她實在是沒有將眼前這個寒酸的婦人,與那個渾身精緻的讓人有些自慚形穢的女子聯絡在一起。
孫玉柔脫口而出:“這才二十來日,你怎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其實哪怕素衣,也難掩徐笙風姿,反倒有了一種別有不同的韻味。
可孫玉柔本就是女子,喜歡錦衣華服,她下意識的忽略徐笙的臉蛋,只看到她的素衣,只覺得寒酸的緊。
徐笙怔住,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瞬間明白過來,她在說的是她的衣著妝容。
原來她是覺得自己穿著棉布所制的衣服,太過寒酸。
她見此忽然心裡有了計較,故作不明白地看著孫玉柔,遲疑地問:“不知……我哪裡不妥,讓姑娘如此震驚?”
孫玉柔嫌棄的看著她道:“我在廣平見到你的時候,你當時的裙衫還尚能入眼,怎麼這才二十來日,你便窮酸的穿上了棉衣?”
徐笙聞言,臉上的笑意有些牽強。
“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你這副窮酸樣子我都見過,說出來也許我還能幫幫你。”孫玉柔看也未看綠柳給她上的茶,一面環視著四周,一面說到。
她見這屋子裡的擺設都是泥塑的陶人,或者一些素淡的花瓶,處處透露著寒酸,眼裡露出一抹嫌棄。
“你這家真不會當,竟然給姜公子住這麼寒酸的地方。”
她身後的兩個婢女,發出嗤笑聲。
徐笙臉上掛起一抹難堪,吶吶道:“是我的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