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會有前程,也不想他們母子日後會因此而心存芥蒂。
她已經沒了一個兒子,可不想再因此而失去另一個,長孫皇后慢慢地閉上雙眼,稚奴跟那個已喪了天良的李泰不同,李泰沒了,長孫皇后不會去覺著心疼或惋惜,可是若是稚奴有了什麼意外,長孫皇后知道,她那是會發瘋的。
況且,皇位素來都是有勇有謀有心者才能做得安穩,不然無能無德之人即便做了了,也必不能長久,甚至連性命都會不保,皇權之中爭鬥的殘酷與殘忍,長孫皇后比誰瞭解的都更為透徹。
想來,自己的不忍心,還有這要那樣的重重顧慮,也都在柳一條的算計之中了吧?不然,他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地讓稚奴把故事說講出來了。
長孫皇后無力地將身子靠在椅上,心中無奈感嘆,乾兒他怎麼就為自己招來了這樣一個無論是心智還是謀略都極為可怕的敵人呢?那可是他還有本宮的救命恩人,原本他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可是乾兒他怎麼就……?
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不過事已至此,再說其他已是無用,只能囑咐乾兒日後行事多留些心思了。
“母后”正在長孫皇后心煩不已的思量之間,一聲輕喚,不經內侍通稟,一道靚影從殿門外閃了進來,後面還跟著稚奴與兕子這兩個小不點兒。
“哦,是茹兒來了。”回過神兒來,見是豫章這丫頭,長孫皇后面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伸手招呼著豫章在她的身邊坐下,道:“這些天你一直呆在東宮,你太子哥哥的身子可曾好了些?”
“前些天傷口開裂了一次,流了好多膿血呢,”豫章皺著小眉頭說道:“太子哥哥也是,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卻還生那麼大的氣,哼不知道是誰惹到了太子哥哥,問他他又不說,真是氣是茹兒了”
“傷口裂開了?”長孫皇后心中一驚,面現擔憂之色。太子生氣的原因她倒是能夠猜到一些,除了柳家屯糧的事情,現在也沒有誰能把他給氣成這樣,難道已經到了這般田地,乾兒他還是不能放過柳一條嗎?
在為李承乾身子擔憂的同時,長孫皇后心中更為李承乾的將來憂慮,原本因為柳一條的事情已經惹得皇上不喜,若是他再這般步步緊逼的話,到時怕是不等柳一條出招反擊,皇上都已會容不下他。
“母后不必擔心,”見母后面露憂色,豫章急忙開聲勸慰道:“太醫說這次傷口裂了反而是好事,將裡面的汙血排出,往後太子哥哥的傷勢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而且現在天入寒冬,今日又下了近一天的大雪,”看著外面還不停息的雪勢,豫章公主接聲說道:“之前就聽柳先生提過,天寒雖不易傷勢癒合,但是卻也極大地減少了傷口感染的機會,所以這是老天都在幫著太子哥哥,母后不必憂心,想來再過不久,太子哥哥就能像以前一樣健步如飛了。”
“嗯,但願如此吧。”長孫皇后輕點了點頭,不過心裡的憂慮卻沒有半分的衰減。身子好了又能如何?若是不能挽回皇上的心意,一切都只是枉然。
高昌邊陲,望著眼前的這一座座高大驚聳的白色山體,楚弈有些傻眼兒。
一直都知道他們高昌盛產白疊子,而且每個家戶也都多有存貨,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把這些零散的白疊子收集起來堆放在一起,竟會這麼地另人震撼。
這也忒多了些吧?
這才多長時間?還不到兩天的功夫,僅他們這麼一處,就已收集了不下五百萬斤的白疊子,這這這,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白疊子的楚弈已經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屈丞相,下官這不是在做夢吧?”臨時營帳內,楚弈仍是一臉不敢置信地輕聲向首位上的屈義夫問道:“咱們高昌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白疊子?以前怎麼都不曾見過呢?”
一百斤一百五十文,一千斤就是一貫五百文,一萬斤是一十五貫,十萬斤,百萬斤,五百萬斤,一千萬斤,那不是很快就能過了萬貫?
一處萬餘貫,十處那就是十萬餘貫,這一次舉國收白疊子,那可不是僅只幾處收購點,楚弈私下裡掰著指頭數了數,發現僅這一次,他們高昌怕是就能賣出過百萬貫的銀錢,不知道長安柳氏那邊,有沒有能力將這些白疊子一次購完。
算出他們可能會得到鉅額金錢的同時,楚弈又不禁開始為柳一條他們那邊的收購能力擔心起來。畢竟百萬貫可不是小數,去歲一年,他們高昌的國稅甚至還不及這個數字的一半,想那柳氏雖然有錢,可是也不定能夠一下拿出這般多的銀錢吧?
“以前的白疊子少有人要,你自然是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