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為何會冒險帶著家人來到楊府拜會的原因所在,一個在自己還是一文不名,碌碌無為時就對自己關愛照護有佳的長者,楊伯方不會出賣自己,柳一條深信自己的判斷。
“你們這一走。就是一年的光景,這音訊全無的,還真是讓人掛念,”楊李氏一臉慈意地看著柳一條這小三口兒,溫聲說道:“尤其是楚楚這丫頭。當時還挺著一個肚子,哪裡能讓人放心得下,嬸嬸這邊也就不說了,僅是咱們那親家那老嫂子,聽說為此都病了好長一段時日,年後才逐漸恢復了過來。”
說到這兒,楊李氏對柳一條這個大侄子不免有些報怨:“說起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麼事,你說出來。頂天地麻煩。叔嬸兒這邊兒也不會看著不管,你是你們這般。吭都不吭一聲地就來了個無影無蹤,怎麼會讓人不著急不上火?”
楊李氏的話說講得不客氣,甚至還有一些責備教訓的意味,不過這些話語在柳一條張楚楚的耳裡,卻是如一片和順地春風,給人以無限的暖意,像是這般長輩似地關心話語,他們已有太久沒有聽到。
“嬸嬸說得是,是小侄思慮不周,讓家裡人掛念了。”沒有反駁,也沒有心思去反駁,柳一條很是感動地低聲將所有的過錯都給認了下來,一副好寶寶好孩子的乖順模樣。
“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莫要再提,孩子們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麼?”楊伯方溫笑著插言解圍,一家人在一起說笑了一段時間之後,楊伯方不捨地把小寶兒交遞到夫人的懷裡,打發楊李氏還有張楚楚這些女眷到了後宅。
“我去吩咐楊斌備些酒菜,你們叔侄兩個先在這慢談。”知道兩個男人還有什麼事說,楊李氏也不想多作打擾,抱著小寶兒,點頭欠身向柳一條示意了一下之後,便帶著張楚楚一同出了大廳,走向了後宅。
一時間,整個大廳裡面,只有楊伯方與柳一條這叔侄兩個在側。
“你之所以會選擇避走的原因,為叔大致可以猜想到一些,”待楊李氏一行出了廳門,楊伯方小押了一口茶水,抬頭瞄看了柳一條一眼,輕聲說道:“那個想要害你還有柳府之人,確是很出乎意料,不過,想想賢侄的這一身本事,還有一直以來賢侄對於朝中各方勢力地誨明態度,他會這麼做,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人心,最是難測,尤其是沾染了一些權和利的東西,更是讓人心寒,”楊伯方接著說道:“這也是為叔一生不願踏入官場,角逐那些權、利的原因。”
“楊叔明智,小侄佩服!”柳一條拱手附言。
“你的性子,與為叔相似,不過你的才智卻是比為叔要勝上甚多。”深看了柳一條一眼,楊伯方道:“胸有溝壑,卻不願出將入相,所圖僅為安樂,說是你胸無大志也好,說是你淡然於物外也罷,從你開了柳氏犁坊,意外救了太子地性命,進入了朝中諸多權貴的眼簾之後,就已經註定了你會麻煩不斷,不可能會再安穩地偏安於一角。”
“楊叔…”柳一條開口,話不到一半兒,便被楊伯方抬手給阻了下來。
“為叔想要說的是,”微頓了一下,楊伯方接著說道:“不管以前,還是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楊叔都是你的親人,家人,有什麼為難或是需要的地方,賢侄儘管向楊叔開口,楊叔會不遺餘力地去幫助你,與你站在同一邊。”
“楊叔!”聽出楊伯方言語之中的關愛維護之意,柳一條心中一暖,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危難,方顯人心,在知曉了自己的處境之後,仍是不遺餘力地站在自己這邊的,楊伯方,是第一個,沒有一點功利地,純粹地關愛維護。
“楊叔之義,一條銘記於心!”柳一條起身從椅上站起,恭恭敬敬地與楊伯方深施了一禮。
“行了行了,”楊伯方不以為意地輕衝著柳一條擺了擺手,溫聲說道:“你我叔侄,無須這般客套,咱們坐下說話。”
“賢侄這次回來,心中當是已有了定計,”待柳一條提擺坐定,楊伯方接聲向柳一條問道:“有什麼需要楊叔去做的,賢侄只管開口便是,莫要跟楊叔客氣。”
言誠意切,對於柳叔的這個親孫子,楊伯方是打心眼兒裡喜歡,尤其是最近兩年,柳一條地表現更是讓人刮目,在半年地時間裡創下的若大地家業不說,在朝野民間,也闖出了不小的名頭。
對於這個出息的後輩,楊伯方雖不會像是護小雞一樣地寵溺,為其遮擋所有的風雨,卻也是不會看著他受下太大的委屈。
年前柳氏一族莫名失蹤之後,楊伯方心裡就是連連地懊悔自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