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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柳一條他們到達長安城的第十一天。禮部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要來了!
應禮部尚書王之請,李世民要親自駕臨禮部,視察由禮部尚書王主持,與諸儒一同正定的《五禮》書冊。
這是一件大事,很隆重,禮部上下地官員,都是嚴整以待,擺設景緻,規劃行程,護衛安全。清理障礙,每個人都忙前忙後地張羅著,打理著自己所負責的事宜。
所以。今天上午,整個禮部的氣氛都很緊張,柳一條在夾抱著書本前去上課的時候,更是在一個走廊地拐角處,被人給猛撞了一下。柳一條被巨大的衝擊力給撞得後退了兩步,腋下的書本也差點沒有飛掉出去,而撞著他的那個,卻是直接地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手中所抱著的些筆墨紙硯,全都散落到了地上。
“柳亦凡?!”杜彥之捂著屁股從地上坐起來。看到撞倒他的人竟是柳亦凡時,心頭的一股子邪火,一下就冒了起來,高著聲音,衝柳一條暴吼了一句。看那意思,似想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放到柳一條的身上。
“哦,原來是杜大人,學生這裡有禮了!”不顧著杜義氣勢洶洶的樣子,在他還沒有真個發出火來之前。柳一條很有禮貌地上前與他拱手見禮。並故作關心地開口向杜彥之問候道:“剛才是學生失神,沒有及時扶住大人。杜大人沒有摔著吧?”
人在屋簷下,如果沒有必要,柳一條不想也不願去得罪這個不算太小地禮部官員,民不與官斗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明白。
“嗯,以後走路的時候多注意些,”可能是見柳一條地表現好,也可能是意思到了自己的不對在先,杜義長吐了兩口氣後,便將胸中的那股火氣全部給收斂了起來,微衝著柳一條點了點頭,之後便蹲下身,自己撿起了散落的文房四寶。
“我來幫杜大人!”隱約間,聽到後面似有腳步聲傳來,柳一條心中一動,便也忙著彎下身,去為杜彥之撿起了紙張。
果然,剛撿起沒兩張,柳一條就聽到身後傳來禮部尚書王的聲音:“皇上馬上就要蒞臨,你們兩個還在這裡做什麼勾當?!”
王的聲音有些急躁,缺少了些他往日裡都不缺少的沉靜氣度,看得出,對於李世民這次的視察,這老頭兒很看重。
“尚書大人!”各自拿著剛撿起的紙張,兩人齊向王禮了一禮,然後默站在一邊。
“柳亦凡?”看到柳一條在側,王微愣了下,不再多說什麼,衝著兩人揮了下手,道:“好了,你們兩個都別在這裡站著了,該做什麼都做什麼去,今天皇上他老人家要過來,你們莫要鬧出了什麼亂子來。”
“是,尚書大人!”柳一條與杜彥之齊齊彎身行禮,又各自照著原來的方向散開。王站在那裡,朝著柳一條離去地背影看了一眼,略微思量了一下,便又著忙著去準備起了別的事情。
其實,李世民來與不來,對柳一條來說,都沒有多大的關係,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前來取經學習的尋常教書先生而已,根本就沒有機會能與李世民這位明君碰面。所以,柳一條並不擔心,還是一如往常地進了他每日學習讀書地書房,那裡,趙郅老夫子已經在堂上就坐,下首的十幾個私塾先生也都已到齊,柳一條微彎身衝著老夫子禮一下,就輕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下來。
抬眼環視了一下四圍的同學,柳一條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換上了嶄新地長袍外套,兢兢業業地坐在那裡,目光時有向外飄視,神情都頗有些緊張與興奮。
“怎麼,柳小哥沒有聽聞,皇上今日要到此地地訊息嗎?”見柳一條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地袍子,坐在他身側的一位劉姓私塾先生,有些奇怪地小聲向柳一條詢問了一句。
“曾有聽聞,”柳一條衝著王先生善意一笑,開口言道:“不過那卻是與我等有何關聯?劉先生莫不成以為,皇上他老人家還會到咱們這書房一晤?”
“呵呵,是啊,皇上他老人家是不大可能會到此地,不過能與機會與皇上相距如此之近,劉某這心裡,總也是有些希望。”劉先生輕笑了一下,眼睛卻還是時不時地向門外看望一眼,希冀著能有機會看上皇帝一眼。
不止是他,書房裡所有的私塾,哪一個不是安著這樣的心思,明知皇帝不會來此,卻仍是沐浴新衣,希翼等待。
書房之內,除了柳一條,估計也就只有坐在堂上的老夫子趙郅,還保持著一顆平常之心,老夫子的面色平靜,身上也還是穿著著前兩日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