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如此,也是喜事。只是你要成親,總該先和爹孃說一聲,不如這次便帶段凌一起去給爹孃掃個墓,也算是禮節齊全。”
蘭芷聽言有些猶豫。可她思量半響,卻是拒絕道:“罷了,他這身份,若真去了中原,還不知有沒有命回來。”她看向任元白,目光竟是有了些央求之意,彷彿在尋求他的肯定:“亂世艱難,禮節便也從簡吧。元白回國後,替我告知爹孃一聲,可好?”
任元白還真存著將段凌騙出宇元,再集中精銳將其擊殺的心。可蘭芷不同意,他也並不失望,只因他不信段凌真會傻傻跟著蘭芷,孤身一人深入敵境。現下見蘭芷果然不同意,他也再無辦法,只得違心說了些恭賀話,這才道:“今夜一別,我們姐弟也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他端起酒杯:“便敬姐姐一杯,願姐姐且萬自珍重。”
蘭芷聽了這話,心中傷感,端起酒杯,將酒水一飲而盡。她言不由衷道:“別這麼說,不定過了幾年,戰事停息,屆時我們還能互相往來……”
話還沒說完,她便覺頭腦一陣暈眩,竟是連酒杯都舉不起,一頭栽在桌上,失了知覺。
任元白凝重放下酒杯,起身道:“段凌怕是明日便會發覺,我現下就要出城。阿雪,你也萬事小心。”
任元白出城後不過兩刻鐘,段凌便接到了訊息。盯梢的人回話:“任元白戌時初(19點)乘車離開新鳳院,現下已經出了城,駛上驛道了。”
段凌暗暗鬆了口氣。他其實一直擔心任元白不肯聽話,屆時衝突起來,他若出手太狠,不定還會惹蘭芷生氣。又問道:“蘭芷送他出城時,臉上是何神情?”
盯梢回稟:“屬下並未見到蘭芷姑娘相送。”
段凌微微皺眉。他有些不解,但更多卻是心虛:按理說,蘭芷沒可能不送任元白一程,現下不露面,難道是因為……她發現了自己暗中威脅任元白,心中不快,所以才留在新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