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越過蘭芷,投向遠方:“當今聖上與我年紀相仿,早年又曾得機緣相識。他的母妃出身低微,他也不得先皇喜歡。16歲那年,我以段凌的身份入虎威衛,與他重逢。他知曉我的底細,而我也清楚他的野心。”
“現下想來,那個時候,也不知是他有意招募了我,還是我主動投靠了他。”說到此處,段凌停頓片刻,聲音愈發低沉:“之後五年,我為他算計謀事,為他剷除異己,費盡心機活了下來,好容易等到了那一天……”
他看著臉色漸漸凝重的蘭芷,卻是緩緩綻開了一個笑。男人湊得更近,仰頭貼去她面前,輕聲細語:“蘭芷,我有幾個秘密,現下告訴你。”
“都說當今聖上是奉旨繼位,其實不然,他是逼宮。”
“都說先皇是暴病猝死,其實不然,是我……親手砍下了他的頭。”
蘭芷一瞬間,忽然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燈籠燭光斜斜投照在段凌臉上,那張素日裡俊逸的容顏,此時卻意外有些妖冶。男人淺棕色的眸子鎖住她,薄唇再次開合:“那男人尊貴無比的頭顱,我就埋在大堂石碑底下……”
蘭芷瞳孔微縮,猛然抽手,捂住了段凌的嘴。她深深吸氣,片刻方道:“別說了。”
段凌依舊貼近,就這麼任她捂著自己,定定看她。蘭芷也不放手:“這些秘密,你應該至死都埋在心裡。”
——這些都是當今聖上忌諱之事,段凌卻一清二楚。無怪他曾是聖上的心腹,現下卻只能在虎威衛做個副使。都說狡兔死走狗烹,聖上即位後沒有第一時間將他殺死,已經是個奇蹟。他便應該安分沉默保命,又怎能將這些事告訴第三人?
他還說先皇的頭顱埋在納蘭祠堂……當今聖上便是再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