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久呢?
到時候自己撒手而去,撇下女兒的嗣子,一個不好,豈非就要代自己承受肅泰帝的不喜?
至於說乾脆不替長興長公主過繼嗣子了,那也不可能。
蘇太后跟肅泰帝冷戰這麼久,主要還不是氣惱肅泰帝的忤逆,主要是心疼女兒一輩子為了弟弟犧牲、卻連個善終的結果都沒有得到——讓她看著女兒身後孤苦無依,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這麼著,她還非向肅泰帝低頭,或者委婉點說,要改變對肅泰帝的冷淡態度了?
蘇太后臉色難看起來:“嬸母到底想說什麼?”
“太后是長輩,還是陛下的生身之母。”城陽王妃微笑著,“縱然要心疼陛下,總也要有個緣故。不然不但傳出去會引起有心人嘀咕,陛下知道了,沒準也會多想。太后說是不是?”
“嬸母是七竅玲瓏心。”蘇太后哼了一聲,“有話直言就好,何必作弄哀家呢?”
——當她聽不出來城陽王妃話中的挑撥之意嗎?
所謂“傳出去會引起有心人嘀咕”,還能說是指有人會背地裡嘲笑太后作為長輩,到底也只能對肅泰帝低頭;而“陛下會多想”,卻是比較直白的暗示,以肅泰帝的城府,說不準要疑心是不是蘇家悄悄遞了什麼訊息進宮,是以蘇太后才會忽然對他轉了臉色呢!
不過蘇太后雖然不喜歡城陽王妃說的這番話,卻也不得不承認,城陽王妃都說到了她擔心的地方。
作為生身之母,現在也是名義上的嬸母,而且也認為自己責怪肅泰帝理所當然,蘇太后即使想跟肅泰帝緩和關係,但維持了兩年多的距離了,這叫她怎麼可能說親切就親切呢?沒個合適的理由,太后是真的下不了這個臺的。
何況肅泰帝對世家門閥的疑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即使是嫡親外家蘇家,這位年少的皇帝也是防備重重——蘇太后只要想一想,自己明明是為了女兒未來嗣子的前途,對他態度軟和下來,結果他卻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真是想不吐血都不行!
“這不是現在看到現成的機會,來給你提個醒麼?”城陽王妃安然一笑,開門見山道,“這會外頭到處都在說皇后的不是,你也曉得陛下素來看重皇后——你站出去替皇后說幾句話,既顯得做長輩的寬容慈愛,又叫帝后都感激在心,臺階不就有了?”
蘇太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悅的冷哼:“嬸母這話說的也太好聽了?阿虛媳婦跟皇后的私交也不是什麼秘密,明明是為了皇后來的,口口聲聲倒彷彿是替哀家考慮一樣了!這麼著,哀家替你們辦了事兒,還得領你們情。回頭你們到了皇后跟前,少不得再表一番功勞——這是把哀家跟皇后孃兒兩個當傻子了嗎?”
太后還有句更生氣的話委實說不出口:她怎麼說也是肅泰帝的親孃,現在難道竟要靠討好肅泰帝的皇后,才能跟兒子和解?!
這換了哪個當親孃的都不能忍好不好!
“你這話說的,倒彷彿我們故意算計你一樣了。”城陽王妃卻仍舊笑著,“但你想想,你平時就沒管過皇后死活,這點裡裡外外都清楚得很。忽然親自發話維護皇后,那跟你直接對陛下低頭有什麼兩樣呢?今兒個我帶阿虛媳婦來走這一趟,完了你再去疼皇后——固然皇后要記我們的好,然而也沒人覺得你撐不住了只好對晚輩低頭,是也不是?”
她慢悠悠道,“好歹是個太后,太失。身份的舉動做了,你就算不怕內外嘲笑,自己捫心想想,咽得下這口氣嗎?”
蘇太后被氣笑了:“照嬸母這麼說,哀家這會去替皇后說話,難道就咽得下這口氣?”
“這件事情你遲早要表態的。”城陽王妃放緩了語氣,“現在朝臣已經把矛頭直接對準了皇后——如果結果不能讓他們滿意的話,你信不信他們下一步一準是把事情鬧到你跟前,要你這個宗室長輩,關心一下陛下的子嗣問題?畢竟誰叫太皇太后跟晉國這些人都不在了,眼下宗室裡能跟陛下說這些的除了你還有誰?”
王妃端起茶水抿了口,繼續道,“到那時候你要怎麼表態?贊成那些人的諫議?這兩年你都沒過問過後宮之事,難為別人一起鬨,你倒是老老實實給他們當幌子,去跟皇后結仇?雖然你沒必要怕皇后,這個皇后也沒什麼好讓人懼怕的,然而你一個太后,這麼輕易的被幾個臣子利用,說出去也太掉價了?”
“什麼都不說?你不說的話,那起子上表的人會幫你說啊——太后娘娘對陛下的子嗣問題閉口不言,這說明了什麼?很顯然太后也對皇后生不出孩子還要霸著陛下很不滿意,只不過太后出身名門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