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重要合夥人面前刷了把好感。
是以掐著簡離邈出孝的日期,提前就叫人準備好了聖旨趕去遼州——如此簡離邈只能拖著才病癒的身體趕回帝都,這位是城陽王妃當錦繡堂嫡子養大的,雖然不姓端木,卻染就一身膏粱中人的習氣,衣食住行都精細慣了。
當年他們三房一家子從簡氏老宅搬到遼州城的宅子裡,宋宜笑以為臨時落腳的地方不錯了,他卻覺得難以入目,便是個例子。
但接了肅泰帝掐著時間的聖旨後,為了趕時間,卻不得不連番趕路。
如此一來,自然顧不上什麼精細、什麼講究。
這麼著,一路舟車勞頓到帝都,整個人都瘦得行銷骨立,非但城陽王妃與簡虛白夫婦大吃一驚,連幾個相熟的同僚在數日後看到,都嚇了一跳,連聲寬慰他:“斯人已去,大人還是要保重自己才是!不然老國公九泉之下看到了,定然也會於心不忍的!”
——外人以為簡離邈是作為孝子,在孝中哀痛過度的故。
這種好名聲,燕國公府自然不會去澄清,然而簡虛白到底委婉提醒肅泰帝,自己親爹身體不怎麼好,暫時無法太操勞。
肅泰帝雖然頗為遺憾,但康健這種事情也是沒辦法,最後只得將簡離邈從原本禮部侍郎的位置上,調到一個比較清閒的衙門,只待他調養好了,再委以重任。
算算時間,簡離邈丁憂之後起復,到現在也有一年多快兩年了。
宋宜笑記得公爹最近的氣色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臉上瞧著也有點肉,不復才回帝都時的憔悴消瘦。她還以為這些日子的調理,簡離邈就要好起來了呢!
誰知毫無徵兆的,今兒個說出事就出事了?
宋宜笑匆忙辭別聶皇后,趕回燕國公府時,正在當差的簡虛白已經先一步回來了,與城陽王妃一塊守在簡離邈的榻前,兩人臉色都不怎麼輕鬆。
看到這種情況,宋宜笑心下暗驚,下意識的瞥向榻上——半垂的紗帳略遮了榻上情景,只隱約看出簡離邈似在仰臥,這位二十年前極為出名的美男子,即使如今已經是做了祖父的年紀了,病容依然難掩風采。
只是那與中衣一色雪白的臉色,委實叫人望之心驚!
“爹怎麼樣?”宋宜笑環顧了下,沒看到大夫,對城陽王妃福了福之後,小聲問丈夫。
簡虛白沉著臉說道:“舊疾復發,芸姑說要跟她師兄商議下,這會正在外面廂房裡說話。”
芸姑的師兄就是一直跟著簡離邈的醫者。
當年錦繡堂得了季去病的傳承,當然不可能每代就栽培一名醫者,為了方便,往往會同時栽培男醫與女醫。
芸姑是這一代女醫裡的佼佼者,本來是跟著城陽王妃的,但當年簡虛白在烏桓出了事,城陽王妃最信任她,又覺得簡虛白那個年紀,更為細心的女醫比較合適,就派了她出馬。
這一代最出色的男醫,即芸姑的師兄,卻是從一開始就跟著簡離邈的。
這師兄妹兩個雖然實力彷彿,側重卻不同——畢竟之前的栽培方向也不一樣——現在居然要湊到一起商議,看城陽王妃跟簡虛白的樣子,他們商議還不是一時半會了?
宋宜笑不由心頭一沉,下意識的又看了眼榻上的公公。
她對這位公公還是很有好感的,發自肺腑的希望他能夠長命百歲——只是,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可能?
這天整個燕國公府的氣氛都非常壓抑,很多接了訊息的人特意上門來探望,但都被門子攔住了,理由是主人們現在都圍在簡離邈的病榻前,委實騰不出手、也沒心思出來接待客人,只能心領了各府的好意。
燕國公府現在的地位比顯嘉帝那會還要顯赫還要有權勢,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這一家子確實人丁不興,女主人還剛剛懷孕,正需要照顧的時候,公公倒先倒下了——這會若還要再接待一撥撥的來客,也真的分身乏術了。
是以來人聞言都沒什麼氣怒的,放下帖子跟禮物,也就告辭了。
這些事情自有底下人操辦,暫時煩不著主人們。
而簡離邈所居的憶水軒中,城陽王妃與簡虛白夫婦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等到芸姑師兄妹的覆命。
這個結果只能說差強人意:“老爺早年底子就不好,這輩子可以說也沒安生的調養過幾年,三年前那場大病大大傷了元氣,之後才痊癒又經歷了奔波,即使起復以來做的差使十分輕鬆,然而也只是對常人來說輕鬆,對老爺而言,卻仍舊是吃不消了。”
師兄妹兩個儘管是錦繡堂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