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開了口,我可以大方點,允你跟子女告別之後再去死,不過,裘氏就免了!”
“當年我沒能見到我的儀水最後一面,你們這對母女憑什麼有這個福份?!”
“今日子時之後,如果你還在世間,城中禁軍說不得就會‘誤殺’一批人了!”
老夫人說罷,拍了拍輪椅的扶手,淡淡道,“阿虛,咱們走!”
祖孫兩個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門關上之後,方傳出一陣低低的慟哭。
但無論端木老夫人還是簡虛白都沒有為此動容的意思,到了外面,清江郡主因為被佳約說動,一塊守著。
看到他們,迎上來狐疑的問:“你們同娘說了什麼,我怎麼好像聽到娘在裡頭哭?”
端木老夫人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老夫人恨極了晉國大長公主,對於晉國的親生子女當然不會有什麼好感。方才進來的時候因為希望可以順利的見到晉國,這才跟清江郡主敷衍了幾句。
現在已經見完了晉國——老夫人哪兒還有耐心跟清江郡主客套?
“一些陳年往事做個了斷而已。”簡虛白倒是停下來道了一句,“對了,正好告訴郡主一句:從此刻起,燕侯府與晉國大長公主府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他平淡道,“以後也請郡主以及壽春伯府,不要再跟我們有什麼來往了,從此相見便是路人就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清江郡主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抓住他手臂,“你有沒有良心?!”
“有沒有良心這句話,你該去問你那個恩將仇報的親孃!”端木老夫人不耐煩了,轉過頭來,冷冷道,“你進去問問她,當年她受盡你生身之父的折辱、絕望尋死時,是誰把她從冬日的水潭裡救起來?是誰想方設法的從竇家從申屠貴妃那兒庇護了她?!而最後她是怎麼對待這兩個人的?!裴則被她氣死,儀水被她逼死——這樣黑了心肝的東西竟然可以活到現在,還做了這麼多年的長公主跟大長公主,簡直就是荒唐透頂!!!”
說到這裡也不待清江郡主醒悟過來話中之意,對簡虛白道,“這賤婦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你既然已經決定跟他們劃清界線,又何必再與這竇氏羅嗦?咱們祖孫快點回去吧,兵荒馬亂的,咱們都不在府裡,善窈他們想也擔心!”
“你快點打發人去請二弟、二弟妹過來!”清江郡主在扯住他們問個清楚與入內詢問母親之間略作猶豫,再看端木老夫人與簡虛白卻已走遠——她咬了咬唇,轉頭對佳約道,“我進去看看娘!”
而這時候的燕侯府內,宋宜笑其實沒有很擔心丈夫以及端木老夫人。
因為她沒空——甜白釉描金繪纏枝菊花的茶碗裡,淺碧色的茶水已然涼透,卻依然是滿滿的一盞,宋宜笑心不在焉的合上碗蓋,最終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他真的這麼說?”
下首坐著的是宋珞嫣,不似往常前來時的裝扮整齊,墮馬髻上雖然插了三支玉簪,卻明顯的有點蓬鬆了,身上竟也只穿了一件五成新的淡粉衫子。
如此家常的打扮前來燕侯府,可見她有多倉促。
此刻聞言,露出一個勉強的笑:“這麼大的事情,若非蘇二公子親口所言,我哪敢亂說?”
“……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宋宜笑放下茶碗,揉了揉眉心,有點心煩意亂的說道,“怎麼會忽然繞到這樣的事情上頭?”
——也無怪她們姐妹這會頭疼:剛才宣明宮裡的議事散了之後,蘇少歌出了宮,自然立刻接到了蘇伯鳳他們出事的稟告。
蘇少歌理所當然的找上了劉家幫忙。
畢竟跟蘇伯鳳一塊走著的人裡還有蘇少茉,這位是劉競城的未婚妻,她跟劉競城的婚事,今兒個在宣明宮裡,蘇少歌還當眾向劉競城確認了一回。
那麼劉競城的準未婚妻跟未婚妻的侄子在帝都之內失去了蹤跡,帝都現在的局勢,劉家又是出了大力的,蘇少歌不找他找誰?
劉競城接到訊息之後也沒推辭,立刻著了餘青翰到跟前問話——宗子有命,餘青翰也不隱瞞,直接說這件事情發生時他確實有手下注意到,只不過認出動手的人裡有沈家以及宋氏旁支的人,懷疑沈家有什麼動作,為了順藤摸瓜,就沒管。
不過蘇少歌一聽這番話,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當下謝了劉競城,直接去找了沈邊聲以及宋珞嫣,一則是賠罪,二則是請他們幫忙向宋宜笑轉達歉意,並從中斡旋。
這也還罷了,關鍵是他還藉機提出了一件聯姻:讓蘇伯鳳娶沈邊聲之妹沈畫晴。
沈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