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聞言還沒接話,簡清越因為這兩日跟宋軒玩得很好,大方道:“娘,沒關係的,到時候讓宋哥哥穿我的衣裳好了,我衣裳多著呢!”
“你宋哥哥是男孩兒,能穿你那些花裙子麼?”宋宜笑聞言哭笑不得,車廂裡的人除了陸茁兒外,也都笑出了聲。
康氏笑道:“縣主有這個心,老奴已代軒公子感激不盡了!”
他們因為帶著女眷孩子,行程又不急,所以見日已黃昏,便歇入路旁驛站。
宋宜笑才看著下人們把驛站的上房再打掃了一遍,正打算落座,丫鬟卻進來稟告,說是簡夷岷請她去外頭說話。
“大哥,怎麼了?”宋宜笑本來以為只是瑣事,誰想走出去後看他神情有些鄭重,忙斂了笑色,也正色問道。
“驛站的人跟我說,帝都那邊來了人,這會也正歇著,打算往遼州去。”簡夷岷小聲道,“似乎是要給兩位欽差送訊息的,弟妹,你看?”
宋宜笑之前從公公那兒得知壽春伯跟裘漱霞因為一直撬不開鄭安的嘴,所以已經把鄭安暗中送去帝都,請端化帝聖裁了。
算算時間,這會有人從帝都前來,欲去遼州尋兩位欽差,確實很有可能攜帶了此案結果。
“大哥可是想去打探訊息?”宋宜笑想了想,道,“我這兒有爹跟夫君的帖子,只是不知道來人是誰,可肯賞臉。”簡夷岷沒有功名在身,聲名也寂寂,而那送信的即使不是皇帝所使,能這麼遠的給兩欽差跑腿,也不可視作尋常奴僕。
若沒三房父子的帖子,簡夷岷獨自上前的話,說不得就要碰釘子了。
這會得了宋宜笑給的拜帖,方放心而去。
他這一去去了好一會,回來時宋宜笑都帶著三個孩子用完了飯了。
聽說大伯子前來,忙叫人把孩子們帶進裡間去,又沏上一壺香茗。
“主謀謀害三弟一家子的你道是誰?”簡夷岷臉色很難看,顯然結果不是什麼好事,“是代國大長公主殿下——前段時間該稱庶人陸朝雨了,可是他們夫婦自。盡後,太皇太后晝夜哀哭,陛下礙於孝道,不但復其大長公主之封,甚至許諾待其子扶靈抵達帝都後,亦復姬氏富陽侯之爵,使之從此承歡於太皇太后膝下,以慰太皇太后喪女之痛!”
簡夷岷跟簡夷猶沒怎麼相處過,談不上多少感情。
不然當初簡平愉跟簡離曠才死時,他也不會勸說妻子跟簡夷猶保持距離,以免得罪三房了。
但關係再疏遠總是堂兄弟,是一家人,簡平愉這一支統共才三房人,二房直接死絕了——罪魁禍首自。盡後,非但享盡哀榮,其子還得到了加封!
這讓簡夷岷哪能不惱火?!
當然這也是因為簡家大房跟二房究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緣故,像宋宜笑這個三房媳婦,聞訊雖然驚訝,卻沒什麼生氣的,畢竟她已經從簡虛白早先寫來的家信上得知,誣衊簡虛白乃慶王生父的人,正是簡夷猶,這會又怎麼可能替簡夷猶抱屈?
反倒問:“太皇太后跟二伯母沒事吧?”
這兩位不但是燕國公府最大的靠山,對自己夫婦也可以說是恩重如山,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才是!
第四百三十九章 重逢與入宮
簡夷岷不知道慶王血脈這回事,他因為年紀的緣故,雖然知道二房跟三房結怨已久,但具體情況也不是很瞭解。
所以見宋宜笑一點也不為二房感到難過與憤懣,心下難免不喜。
當然他明白大房眼下得靠著三房,在這弟媳婦跟前也不好表露什麼情緒,只是回去同簡夷峻說起時,不免道:“有道是人死賬消,二房再對不住三房,如今一家子都沒有了,燕國夫人也實在是無情!”
“她只是阿虛媳婦,又不是簡家血脈。”簡夷峻勸道,“且進門才幾年?哪可能當真把咱們家人當骨肉兄弟看呢?這也是人之常情,咱們現在有求於三房,她又很得阿虛喜愛,大哥何必為二房得罪她?畢竟祖父在的時候,二房得寵那會,也沒有說對咱們大房有什麼提攜的,咱們又不欠二房!”
簡夷岷道:“我知道,我在燕國夫人面前可是什麼都沒講——我只是想著,咱們早先跟三叔、阿虛也不是很熟悉,如今燕國夫人對二房這樣冷漠,也不知道去了帝都之後,他們會不會用心提攜咱們?”
“即使不用心,為著面子考慮,總也會給咱們謀個差使吧?”簡夷峻苦笑道,“總比咱們一直扃牖鄉間的好。說到底也是咱們自己不爭氣,讀書讀不出個名堂,若似三叔當年,祖父一心撲在二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