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會,偶然一抬頭,卻見廊下風燈照出的夜暮裡,紛紛揚揚的銀色,似風吹柳絮,滿庭飛舞。
下雪了。
“怎麼還沒睡?”宋宜笑招手把兩孩子喊到琉璃窗前,領她們看了會雪,忽見兩個下人提著燈,引了簡虛白走進來。
他在廊下脫了大氅,絳底掐金線的氅衣上已經積了一層雪,濡。溼的地方呈現出觸目驚心的暗紅,在燈下望去猶如血色,襯著他面色愈加如玉如脂。
此刻邊跨進門檻,邊說妻子跟兩個孩子,“都這麼晚了,她們居然有精神?”
“原只想看會雪就送她們回房安置的,不想一看就看到了現在。”宋宜笑說這話的時候,原本已經有些困了的簡清越,看到父親又來了勁兒,膩到他身旁伸手要抱:“爹!”
簡虛白抱起女兒顛了顛,笑道:“爹送你們回房休息好不好啊?”
說著俯身將陸茁兒也抱了起來——宋宜笑忙叫人拿了兩條毯子來,給兩孩子裹上,“外頭下雪了,仔細凍著!”
簡虛白把兩個女孩兒送去安置好,回來之後,與妻子說起今晚擺在後堂的晚飯:“其實也沒其他什麼事情,就是給我們分了家。”
宋宜笑聞言越發篤定,簡平愉早知來龍去脈,這是在安排後事了。
只是她萬沒想到的是次日一早才起來,就接到訊息:“老太爺去了!”
簡平愉前一日從祠堂出來時還精神抖擻面色紅潤,瞧著再活個十幾年都不成問題,今兒天還沒亮就嚥了氣——簡氏一族上下自然是驚詫莫名。
但這兒的人不知帝都風雲,所以驚訝歸驚訝,也沒起什麼疑心,覺得:“也許老太爺早就不行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好氣色,不過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