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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到自己的殘疾,“我膝骨盡碎,根本恢復不了的!即使有博陵侯的爵位,卻無法上朝議事,我害阿虛做什麼?有阿虛在,現在可以護著我,將來可以提攜我的子嗣。害了阿虛,等於自毀長城!宋夫人請想想,我是不是這樣鼠目寸光的人?!”
宋宜笑經過反覆琢磨,到底選擇了相信他。
但現在宋盧氏引起的風波實在太大了——儘管目前大部分人還不知道,可梁王意圖篡位這件事情一旦曝露,這場已經初見端倪的風波,可以說必然會在最短時間內,發展成滔天巨浪!
想到那種情況,宋宜笑怎敢輕忽?
此刻她盯牢了袁雪沛,冷聲追問,“你當初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夫君考慮,又說絕對不會有問題,我念在夫君的份上,才沒叫你把話說明白,就信了你,這些日子也一直信守承諾,始終袖手旁觀——現在宋盧氏忽然來了這麼一手,你別告訴我你什麼應對之策都沒有!”
說到這裡又狐疑,“我去獄中探望宋盧氏時,聽她的語氣,這次的事情,是她為了死中求活,同宋家那些世僕私下商議之後做的,並沒有同梁王還有你商議。但她那城府,被人賣了不定還要幫忙數錢,我可不怎麼信她的話。所以這回她這一手,到底是真的打了你們一個措手不及,還是你們早有預備,正中下懷?”
這不是她小看宋盧氏,但宋盧氏真心沒多少勾心鬥角的天賦。
所以宋盧氏自以為是苦心籌劃之後孤注一擲的行險,指不定是被人算計之後當了槍使,也未為可知!
果然聽了宋宜笑的疑問之後,袁雪沛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道:“到底是你的孃家,雖然知道你對他們沒什麼好感。不過誰叫江南堂人丁單薄呢?想著如果當真全軍覆滅,不定你哪天回心轉意,心疼起來,倒又成了我的不是——所以趁著給梁王進言的機會,勸他鬆鬆手,給了宋盧氏一個機會!不過話我也要說在前面:機會是給了宋盧氏了,江南堂到底能不能保下來,這個我可不敢給你打包票!”
“保不下來就算了!”宋宜笑現在想到江南堂那些亂七八糟就覺得心煩,“這麼說,宋盧氏這回折騰的這一出,你們也是早就預料到的?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你別跟我說,梁王暗中做了這幾回手腳,就有本事取代陛下了!莫忘記東宮還有太子在呢!”
袁雪沛聞言失笑道:“何必預料呢?顧韶若當真是吃乾飯的,先帝英明一世,舉國上下多少英才,何必單隻找他輔佐陛下?陛下固然好說話,這位可從來都不是好糊弄的——打一開始,梁王也好,我也罷,都做好了被他發現的準備!”
“那你還趟這混水?”宋宜笑捏了捏眉心,不解的問。
不過問歸問,她這會心裡倒平靜了下來。
她不是很相信袁雪沛的為人,也不敢說自己對袁雪沛有多少了解。
但她對袁雪沛的狡詐倒是很有信心的——這人不是自尋死路的主兒,哪怕他最大的牽掛袁雪萼已經有了陸冠倫照顧——可袁雪沛至今膝下無子,當年他們兄妹幼喪父母,好不容易熬到今日,他會甘心就此身敗名裂?
所以袁雪沛到這會還有功夫過來跟她說話,可見局勢還在他能應付的範疇內。
“顧韶從起復起,基本沒有真正出過手。”袁雪沛嗤笑了一聲,說道,“對他不熟悉的人,也許還以為這位宰相年事已高,故而精力不足了;但對他了解的人,誰還看不出來他穩坐釣魚臺的心思?”
他用有些嘲諷的語氣說道,“顧韶雖然是太子之師,又是先帝留給陛下的老臣,陛下對他也一直很尊重。但老實說,陛下與他之間的感情算不上深厚,畢竟有道是日久生情,而顧韶從起復到現在,與陛下共事統共才幾年?”
“他能在陛下面前有現在的地位,其實主要還是陛下尊重先帝。”
“而陛下對他尊重歸尊重,論關係的融洽與親密,到底不如對阿虛跟梁王的。”
畢竟後面這兩位,不但與端化帝相處時間更長,還跟端化帝有血親關係。
“梁王即使不謀反,陛下也一直覺得他才幹平平,也還罷了。”
“阿虛的能力風評卻不壞的,這兩年阿虛還年輕,論名望跟處政經驗都不如顧韶。”
“過幾年阿虛磨礪出來了,又有簡三叔等人輔佐——用不著十年,這朝堂之上,還會不會是顧韶一家獨大,可就不好說了!”
袁雪沛嘿然道,“到那時候,便如當年你們那位祖父簡樂之同顧韶一樣,少不得要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