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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尤其這還是以聖旨形式發的,端化帝如此明白的表現了對宋宜笑的厭惡,接下來還有多少人願意跟宋宜笑來往?場面上見到了,又怎麼能不對宋宜笑有所怠慢?

好吧,民婦身份的宋宜笑,很多場合,比如說宮宴,壓根沒資格參與——所以場面上碰見了被怠慢這種事情,倒是比較少了。

可這叫宋宜笑以後怎麼出門應酬?!

宋宜笑索性不出門,只跟親近的幾個閨閣交來往也還罷了,可簡清越、陸茁兒還有宋軒這三個孩子怎麼辦?

他們現在是年紀還小,但再長個幾年,按照貴胄預設的規矩,就得讓大人領著出門走動了!

這道聖旨看似饒了宋宜笑一命,其實卻是置她於眾人唾棄的處境,根本就是存心折辱!

甚至隱隱還有把簡清越都牽累進去的意思——燕國夫人教匯出來的朝平縣主當然高貴非凡,但宋氏民婦教出來的縣主……這是什麼規矩?!

“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能饒過我就不錯了。”宋宜笑倒是不太在意,反過來安慰丈夫,“何況這回的事情鬧得這沸沸揚揚的,我待家裡一段時間,卻正好避風頭呢!回頭陛下氣消了,哪能不給你面子?”

她越是這麼說,簡虛白心中越覺得難受,有道是夫妻一體,也許端化帝的本意就是要懲罰宋宜笑,但皇帝這麼做,簡虛白臉上又何嘗好看?

即使他跟端化帝感情深厚,此刻也不禁對皇帝生出一絲罅隙了:端化帝要真給他面子,都答應顧韶要放過宋宜笑了,為何還要下一道這樣的聖旨?!

“咱們這兩日光顧為我擔心,都沒怎麼認真管朝平他們。”宋宜笑看出他心思,嘴角不易察覺的勾了勾:她是存心那麼說,好離間丈夫與端化帝的感情的。

此刻再提女兒,自是為了趁勝追擊,“現在這事兒總算塵埃落定,咱們還是趕緊把孩子們喊過來叮囑幾句罷!畢竟這段時間,府中人心惶惶的,可別有什麼風聲,傳到了他們耳中,叫他們懵懵懂懂的,也跟著害怕起來!”

果然簡虛白聽了這話,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當親爹的誰不希望自己孩子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可這回端化帝的做法,連他這個當爹的都惶恐不已,若叫女兒曉得了,豈能不害怕?

他辛辛苦苦摻合顯嘉朝的奪儲,圖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閤家平安,為了自己的妻子兒女,不需要戰戰兢兢過日子嗎?

結果奪儲他站對了隊伍,一家子和和美美過日子的指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孩子們還小,底下人若有多嘴的,須饒不得!”只是簡虛白雖然心下憤懣,但跟端化帝到底相處多年,也不可能現在聽妻子幾句轉著彎挑撥的話就起了弄死端化帝的心思,他捏了捏眉心,按捺住煩躁的心情,說道,“待會咱們都好好問問孩子們,可有人趁咱們這兩日疏忽,對他們說些有的沒的?”

宋宜笑心想今兒挑撥了這兩句也差不多了,再繼續的話,未免太著痕跡,反倒要起反作用了。

所以很自然的把話題拐到了幾個孩子的教導上面:“不但伺候他們的人要敲打,他們現在雖然還沒到尋常開蒙的時候,不過描紅之類,也該隔三岔五的練一練了。免得三兩年後正式進學堂,忽然被拘緊了不習慣。”

夫婦兩個去簡清越他們住的院子裡看望了一回,將幾個多嘴的下人發落了,又陪他們玩耍了一陣,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才離開。

這時候宋宜笑自回克紹堂處置府裡庶務,而簡虛白卻要去書房寫謝恩的摺子——謝恩摺子才寫到一半,底下人報了訊息來:“方才聖旨到詔獄,梁王只降為梁國公,罰俸三年,仍居梁王府;但博陵侯被奪了爵!”

簡虛白手中筆一頓,一點不該有的墨漬糊在了才寫好的字上,他盯著那字看了一瞬,把筆扔到旁邊:“備馬!”

他連衣服都不及更換,匆匆趕到博陵侯府時,袁雪沛回是回來了,卻無暇休整,正急急忙忙的指揮下人收拾東西,預備搬家——這座府邸是開國時候,太祖皇帝陛下冊封袁家祖上為世襲罔替博陵侯時所賜,現在袁雪沛不是博陵侯了,那麼當然也就不能再擁有這座府邸。

蔣慕葶紅著眼圈站在輪椅畔,雖然面有悲慼之色,但神情倒不見多少緊張:她當初是喜歡袁雪沛這個人才堅持嫁過來的,可不是衝著世襲爵位這一點才出的閣。

所以袁雪沛現在雖然被削了爵,但人還是好好的,蔣慕葶倒也沒什麼失望的。

不過博陵侯太夫人——端化帝只說奪了博陵侯之爵,沒提到太夫人塗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