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面。”
以新君的性情,這番話是很重了。
原本他對梁王妃的印象,不能說咬牙切齒,但也絕對算不上好。
這會聽了梁王的話,卻是更討厭了。
——衛皇后都沒有這樣急著藉助近水樓臺先得月之利,給自家人撈好處呢,區區一個梁王妃,倒是這樣迫不及待了?!
至於說梁王妃這回提到的謝依人之父,與梁王妃似乎沒有直接的關係。
在端化帝看來,所謂報恩不過是個幌子,梁王妃此舉,應該是想借此事試探自己的態度。
如果他答應了,那麼梁王妃下一步,就該為司空家謀取好處了——一個在莊子上養大的庶女,未必轉得過這個彎,也許,自己應該敲打的是司空家?
端化帝心念數轉。
但梁王道:“皇兄誤會了!我那王妃不大懂事,我豈不知輕重?若只為了她的私人恩怨,我今兒也不會跑這一趟——她當年衝撞得罪皇兄的事情都還沒來跟皇兄正經賠罪呢,憑什麼叫皇兄拿國之重器與她還人情?!”
“你說!”端化帝聞言這才緩和了神色,“這裡面有什麼道理?”
“謝表嫂之父,這些年來一直在青州任職。”梁王看了眼那內侍,待那內侍在端化帝的示意下退出殿外之後,才小聲道,“就在之前沒了的青州刺史趙悟手底下,做別駕。雖然說父皇去年當機立斷,將四弟過繼給了肅惠王伯,但……青州蘇,到底是青州蘇!”
而謝依人之父在青州任職多年,哪怕不是地方最高長官,對青州蘇氏的瞭解,也會比帝都這邊深入!
端化帝凝神片刻,輕輕頷首。
……皇帝兄弟私下裡的交談外人自是不知。
數日後吏部接到中旨,謝依人之父謝衍從青州別駕調回帝都任國子司業。
青州是上州,上州別駕與國子司業都是從四品下,但一個是地方官,還是距離帝都千里之遙的地方;一個是京官,常伴天顏。
——看似平調,實則等於是升遷了。
而且這道調令還是出自宮中,謝衍簡在帝心的推測,自然是塵囂甚上。
一時間連萊國公府都熱鬧起來了。
“我真沒想到會這樣!”這天謝依人來看簡清越,提起來還覺得一頭霧水,“你曉得,我對梁王妃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要說得罪她應該沒有,要說對她有恩,我還真想不起來什麼象樣的恩了!不想這回她居然會為了我爹說動梁王殿下親自去求陛下。”
那內侍沒告退之前,端化帝與梁王說的話,這會已經傳了出來。
謝依人是以覺得很是納悶,“這梁王妃的性。子,我還真是摸不準了!”
“摸不準就隨她去吧!”宋宜笑勸道,“橫豎一家團聚總是好事——說起來,你們姐妹還沒見過呢!”
“倒也是。”提到尚未照過面的妹妹,謝依人也期盼起來了,“嘉綺今年都五歲了,也不知道學著文靜點沒有?上回接到家信,還說我娘被她鬧得頭疼!”
“小孩子麼鬧騰些才健壯。”宋宜笑含笑道,“我倒情願我家清越往後鬧一點,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就好!”
提到這個問題,謝依人神情就是一黯,笑容也有點勉強了:“誰說不是呢?我要有個孩子,不拘男女,天天來鬧我都成!”
——從去年年底太皇太后阻止徐惜誓納妾到現在,已經大半年過去,轉眼又要快年底了,謝依人卻依然沒有訊息!
如今太皇太后身體不是很好,端化帝三番兩次吩咐務必不能叫太皇太后傷心難過,倘若毅平伯再提子嗣之事,謝依人總不可能再去向太皇太后求助吧?
雖然說作為嫡親外甥,得給顯嘉帝守孝,但外甥所服的小功統共也就五個月。
顯嘉帝是六月裡沒有的,現在已經是八月末,距離外親出孝也就那麼三兩個月了,一轉眼即過,快得很。
到那時候……
宋宜笑見狀,暗悔自己失言,正要轉開話題,不想外間忽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跟著錦燻臉色有點古怪的走了進來,道:“夫人,世子婦:宮裡傳出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宋宜笑正想著怎麼引開謝依人的心思,聞言忙問。
“說是之前被送去行宮的暖太嬪有喜了。”錦燻道,“算算時間應該是先帝才去那會懷上的,當時也不曉得,故此將暖太嬪與其他侍奉先帝卻未曾有子的妃嬪一塊送去了行宮。前些日子暖太嬪身邊的人察覺不對,上報行宮總管,從帝都派了太醫過去請脈,這才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