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出繼,一定要扶持他去跟蘇家爭奪大位的!玉果姑姑,您說現在妾身除了來求太皇太后還能求誰?”
雖然說跟她同處一宮的蘇太后,肯定也是希望蜀王別趟混水的——但許太妃的目的是讓兒子遠離是非,又怎麼會主動湊到肅王的生身之母跟前呢?
她也確實只有來求太皇太后了。
“前朝諸公怎麼說的?”玉果聞言心頭也是一沉,之前她幫太皇太后擬懿旨時,就知道太皇太后這道旨意下去之後,不希望肅王登基的那些人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反駁的!
因為雖然端化帝除了蜀王之外,還有庶人陸鶴浩這個兄弟,但估計沒什麼人希望立陸鶴浩。
原因很簡單,他比蜀王年長,他心思極多,他不好控制!
最重要的是,從他捨棄髮妻幼子的舉動來看,他心性涼薄得即使在皇室也屬於讓人不齒的那類了!
哪怕是評價不佳、親自弄丟了帝位的端化帝,當年還做太子那會,為了保護年幼的兒子,可是挺身擋在了失控猛虎的跟前的!
而端化帝是怎麼對待擁立他的功臣們的?
盧以誠一家子墳土未乾!
何況是陸鶴浩?
所以除非是支援肅王的人,否則,都會選擇蜀王。
“妾身不知道。”許太妃含悲帶憤的說道,“妾身深居宮闈,從來不問外界之事——卻哪兒知道這些是是非非?”
玉果嘆了口氣,上前扶她:“太妃娘娘先起來吧!您在這兒坐著,吃點茶暖暖身子。”
見許太妃不肯,抿了抿唇,彎腰小聲道,“就算現在進去打擾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肯定也要問前朝諸公的想法與做法的,偏偏您不問世事不知道,那麼只能是奴婢去打聽了!您歇上一會,容奴婢去探聽一下訊息,如此再進去稟告太皇太后,也免得耽擱功夫不是?”
許太妃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這才就著她的攙扶踉蹌起身,感激道:“有勞姑姑了!”
卻不知道玉果招了兩個小宮女來伺候她之後,看著是出門去前頭了,實際上走到許太妃看不到的地方,跟著就腳步一拐,繞路回到太皇太后的寢殿後方,從一個本為了方便太皇太后去後殿看花的小門進內後,卻見殿中太皇太后正襟危坐,鬢整髻嚴,哪有一點點安置的意思?
而太皇太后的身畔,正坐著一個華服金冠的男子,修眉鳳目,眸寒似星,正是燕侯簡虛白。
祖孫兩個本來在小聲說著事情,看到玉果從小門進來,微微驚訝:“怎麼了?”
“許太妃方才非要見娘娘不可,奴婢攔不住,只能哄她說,先去前頭打聽下諸公對於蜀王殿下出繼之事的看法,然後再替她來通稟。”玉果上來福了福,小聲說道,“奴婢瞧許太妃的樣子,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怨不得她!”太皇太后聞言,嘆了口氣,說道,“換了哀家是她,唯一的一個兒子攤上這樣的災禍,哀家肯定也是要替孩子到處奔波的!”
玉果為難道:“只怕衛家不肯善罷甘休!”
“他們這些人家,但凡有個肯消停點的,皇家也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太皇太后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蜀王的事情,而是轉向簡虛白,溫言道,“阿虛你繼續說,蘇家當真有法子能讓肅王平平安安的進入帝都,出現在朝堂上?”
簡虛白頷首道:“蘇稚詠是這麼保證的,不過到底是什麼法子,他卻沒說!”
“如今帝都左近都被禁軍盯牢了,他能有這個把握,不外乎是說服了何家,還能是什麼法子?”太皇太后嗤笑了一聲,說道,“不然何必豁出一個賀樓獨寒,也要刺殺太子?”
這個問題不大好介面,畢竟簡虛白也是希望肅王登基的。
他沉吟了下,才含糊道:“陛下下罪己詔也有些時日了,這段時間,坊間都有些人心惶惶。”
“新君人選確實不能再拖下去了!”太皇太后嘆了口氣,道,“眼下這個情況,哀家除了支援肅王還能選誰呢?好歹這是個資質不錯、身體也康健的孩子!只是……正如玉果方才所言,衛家會因為太子遇刺就認輸嗎?蘇稚詠跟你說,他有把握讓肅王出現在朝堂上,然而何文瓊卻至今沒有表態,可見他頂多是放點水,根本沒有公開支援肅王的意思!”
“可見何文瓊心中未嘗沒有猶豫!”
“大位之爭這種事情,不到塵埃落定誰也說不準——如今蘇稚詠能說服何文瓊,他日誰知道衛家又會不會把他拉回去?到時候肅王即使出現在朝堂之上,也未必就能定下大局!”
衛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