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打點些精神出來罷了!”
“原來如此!”薛嬪等人聞言都流露出分明的懷疑與失望,只是論位份她們統統不如何修儀,論皇后的重視以及孃家,也去何修儀極遠,這會縱然很想追問下去,但在何修儀明顯轉了話題的情況下,到底不敢逼迫,只彼此交換著眼色,強笑道,“娘娘真是純孝!”
何修儀看著她們四個,論年紀都跟自己彷彿,十五歲上下的女孩兒,容貌嬌美,肌膚白皙,通身洋溢著青春韶華的氣息,就這麼被端化帝牽累也著實可惜。
只是這事兒不是她一個修儀能幫忙的,實際上連她自己在內,也不能說前途一準沒問題了——因為萬一贏的是肅王呢?
所以此刻雖然心中有些發虛和不忍,到底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只微笑著與她們說了幾句首飾跟衣料,看看時間差不多,就端茶送客了。
薛嬪等人告退出奇寶宮的正殿,臉色都不太好看。
走到一半,看了看路上沒其他人,鍾美人忍不住舉袖半掩了嘴,有些忿然有些委屈的說道:“連夫人早就出宮回去了,修儀娘娘卻到這會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看來果然還是皇后娘娘善解人意,知道修儀娘娘這回的病乃是思念家人,所以連夫人一來,修儀娘娘就大好了!”
“她有個好孃家,什麼情況都不愁退路,那當然歡喜了!”薛嬪是五人裡頭脾氣最嬌縱最偏激的一個,本來就因為嫉妒,對何修儀暗藏敵意,這會子聽了鍾美人的話,冷笑了一聲,脫口道,“只可惜咱們這些真正苦命的人啊卻只能過一天是一天了!”
其餘三人沒作聲,在神情之間,都流露出來對何修儀的不滿——這也難怪,本來她們五個人進宮之前都是呼奴使婢的大小姐,進宮之後景況卻立馬見了分別,何修儀位份高,得寵,受重視,現在皇帝要悲劇了,她也有生機,還偏偏叫同伴們發現,做同伴的心裡豈能好受?
“咱們都是跟著陛下的人。”田寶林在五人裡脾氣最綿軟,這會看氣氛不對,就想說幾句話緩和下,也是自我安慰了,“若修儀娘娘能夠平安無事,咱們是不是……也能沾點光?”
“田妹妹你也忒是天真!”但話音未落,薛嬪已擰著帕子嗤笑道,“莫忘記本朝的規矩,無子妃嬪除非太皇太后、太后娘娘還有皇后娘娘那三位憐惜,開口特許,否則都是送去行宮等死的命!縱然曾為比鄰姐妹,但當年太皇太后下令將傅太妃從行宮接回皇城時,其他太妃太嬪誰沾上光了?”
田寶林抿緊了唇,眼中閃過黯然。
“可是,咱們現在又能怎麼辦呢?”一直沒說話的姜才人幽幽一嘆,低聲道,“在這皇城裡,咱們這樣的妃嬪,說到底也只是不起眼的角色罷了……眼下前朝後宮風起雲湧,哪兒有咱們說話的地方?!”
薛嬪等人聽了這話神情俱是一僵,不約而同,攥緊了帕子!
這些少年妃嬪迷惘於前路之際,初臨的暮色下,宮城不遠處的一條僻靜巷子裡,駛入一駕不起眼的油壁小車。
拉車的馬只是尋常的駑馬,車伕也平平無奇——只是馬車在巷底一扇對掛福字燈籠的門前停下後,半舊的青布車簾一挑,一個渾身都裹在狐裘中的人影動作有些僵硬的跳下車轅後,四周突兀的出現了許多白衣勁服的戴。笠人!
連日大雪,帝都內外一片皚皚,這些人身上的衣袍與雪成一色,不仔細看的話,甚至近在咫尺,也難以察覺。
但四周陡然凝聚的肅殺,卻似名劍將出鞘,似強弓將引弦。
原本輕盈飛舞的雪花,也彷彿沾上了別樣的沉重。
有一種一觸即發的平靜。
狐裘人卻沒有理會這番變化,只伸出一隻修長白皙、指腹關節處卻有分明繭印的手,按了按頭上的兜帽,舉步進門。
而那些白衣人對此絲毫沒有阻攔,反倒越發警覺的四顧。
寒夜易暮,很快暮色如墨潑向大地,將皚皚雪色遮掩。
半個時辰後,冀侯府的蘇少歌接到訊息:肅王已平安入城,正被安置在一處與蘇家毫無關係、之前帝后滿城搜捕裴幼蕊時亦未曾察覺的宅院中!
“讓他好好安置一夜!”蘇少歌長笑起身,看向窗外茫茫夜色,一掃向來的儒雅清貴,彷彿是即將出戰的統帥,鋒芒爍爍,氣度錚然,負手道,“從現在起,該告訴這天下,誰才是最適合的新君了!”
與此同時,暮色下的燕侯府,正迎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裴幼蕊!
“義姐這兩天去哪了?”簡虛白夫婦看著風帽掀開後露出的容貌,皆是一驚,“帝后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