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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部分

州顧氏都……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骨兒!”

話是這麼說,老僕其實也曉得,要求顧韶現在就冷靜下來,為整個洪州顧氏考慮,委實太不近人情了——要知道賀樓獨寒名義上是顧韶的學生,實際上顧韶根本就是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養大的!

這一點,從他當年為了就近栽培賀樓獨寒,親自長居江南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外孫的重視!

二十年栽培、二十年朝夕相處、二十年心血傾注、二十年望孫成材——孰料,最後卻正是這個孫輩,給了顧韶最猝不及防最痛最狠的一擊!

縱然顧韶慣經風雨,人世間的尋常悲歡都已如過眼雲煙,又怎麼受得住?

但老僕不能不勸——謀害一國儲君,這樣的罪名比弒君也差不了多少了,這可是要株連家族的!

洪州顧氏本來就已經人才凋敝,經此一劫,說不得就會步上江南堂的後塵!

而如今唯一還有指望為洪州顧力挽狂瀾的……除了顧韶還有誰?

“你說他到底是不是輕輕的孩子?”這點老僕明白,顧韶也明白,他接過參茶喝了半盞,感覺喉間已經不再不住泛起血腥之氣了,啞著嗓子開口,“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便是我顧氏子弟,也從來沒有一個能比他跟我相處時間更長的——即使是一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吧?”

“何況輕輕之死,雖然是顧氏族人所為……”

“但老實說,也是輕輕不對在前!”

“洪州顧氏多少年的家聲,怎麼可以斷送在她一人手上?”

“許他們母子逍遙在外近十年已經是破了例,輕輕死得並不冤枉!”

“這個道理我已經反覆給他講過,他也認可了……”

“即使他仍舊紀念母仇,心裡不舒服,可是怎麼能……怎麼能這樣……”

說到這兒,饒是顧韶也忍不住老淚縱橫,“你說,是不是他根本不是我的嫡親外孫,是輕輕被騙了?!當年因為族裡一致要求將輕輕浸豬籠,我好不容易才把懷著身孕的輕輕送去江南,請紀南幫忙照顧——只是不幾年之後,紀南故世,緣兒雖然視我如叔父,但他到底年輕,又一直沒回過江南,被蘇家趁虛而入也不無可能……你說對不對?”

輕輕是顧韶之女的閨名。

“老奴也是這麼覺得的。”老僕揣測顧韶現在這麼講,是因為不肯相信自己的嫡親外孫會這麼對待自己,對待顧家,所以寧可認為賀樓獨寒其實不是自己的親人,乃是被人使了掉包計。

他心裡暗歎一聲,溫言說道,“好在人已經被東宮拿住了,假以時日不怕問不出蛛絲馬跡來——對了,景敏縣主之前已經有了身孕……這?”

賀樓獨寒刺殺太子——顧韶跟顧家都要擔心被牽累,他的妻子跟沒出世的孩子那就更加不要講了!

問題是,誰都知道景敏縣主裴幼蕊,是晉國大長公主的掌上明珠!

“現在還考慮這些嗎?”顧韶聞言,慘笑出聲,“晉國大長公主如果能為景敏縣主與帝后翻臉,那麼就更有為了景慧縣主跟帝后翻臉的理由了——既然橫豎都是敵人,你以為帝后,尤其是皇后,還會管什麼姑侄之情?!”

他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罷了,給我拿裘衣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即使帝后到現在還沒派人來拿我,我也該識趣,主動進宮給個說法了!”

——正如顧韶所言,帝后,尤其是衛皇后,在知曉賀樓獨寒乃是刺客後,當然不會放過裴幼蕊!

只是奉詔前往賀樓府上拿人的禁衛,踹開大門之後,一路搜到後院也不見人影,審問了幾個婆子才曉得:裴幼蕊早就離開了!

與賀樓獨寒幾乎是前後腳出的門——之前賀樓獨寒由於東宮守衛的謹慎,曾在東宮門口等了好久,這段時間足夠裴幼蕊出城隱遁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禁衛們一路追查到北門,最終確認,裴幼蕊離府後,乘著一駕沒有賀樓府標誌的馬車,從北門出城,而這駕馬車,在城外三十里處被發現,車中人卻已不知去向!

因著此時天寒地凍,大雪皚皚,禁衛們追到馬車畔時,所有的痕跡都已被積雪覆蓋。

而接走裴幼蕊的人顯然非常有經驗,因為連之後調來的獒犬,在追蹤了一陣之後,也因目標過於分散,失去了方向。

“這顯然是蘇家所為了!”知情的人心裡都這麼想,“畢竟讓賀樓獨寒這個級別的暗子去冒死行刺,哪能不給他留個後人?”

不過其實這時候蘇家也在疑惑:“是誰在咱們的人趕到賀樓府之前,就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