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舊才會到場。
簡虛白夫婦與崔妃沒有直接的親戚關係,但因為太子的緣故,宋宜笑也該往西福宮去弔唁慰問一番。
片刻後兩人收拾好了,一塊乘車到了宮門前,簡虛白將妻子送到分隔前朝後宮的宮門處,宋宜笑方在宮人的指引下前往西福宮。
算算時間她是接了訊息沒磨蹭就出發的,但抵達西福宮時,卻已經有好些外命婦先到了。
她隨著前後腳抵達的幾人一塊去正殿的靈堂上致奠畢,回到偏殿奉茶,正好看到謝依人先在了,正朝自己招手,忙過去坐下,詫異道:“你來得這樣早!我以為我算是先到了的呢!”
“你雙身子走得慢吧?”謝依人取笑了一句,許是想到眼下正在弔唁,忙斂了笑色,低聲道,“從昨兒個晚上陛下醒來到現在,就算是持中不言的人家,誰又不是惴惴難安?正愁沒法打探宮裡訊息呢,聽說貴妃娘娘沒了,能沾邊的這會可不都來了?”
說到這裡聲音更低,“簡表弟這些日子都在宮裡,聽說今早回府裡去了?可說什麼?”
“他才回去,袁侯爺跟徐表哥他們不是跟著就到了?”宋宜笑半是埋怨半是解釋的說道,“衣服都來不及換一件就又去了前院,徐表哥他們才走,他才去沐浴更衣用了午飯呢,就接到訊息說貴妃娘娘去了——就算知道什麼,又哪兒來得及跟我說?我也是一頭霧水,貴妃娘娘好好的怎麼就沒了?”
謝依人忙代丈夫賠了聲罪,拿帕子半掩了嘴小聲道:“我先到一會兒,倒聽了幾耳朵關於這事兒的議論:好像說崔妃前兩日就不行了,只是惦記著太子殿下,這不,昨兒個晚上陛下可算醒了,崔妃想著太子殿下素來得陛下寵愛,總算放了心,那口氣一鬆啊,這不,當晚都沒能熬過去!”
她顯然很相信這個說辭,“否則哪有那麼巧的事兒,陛下才醒,貴妃娘娘就去了?”
宋宜笑心頭好笑,嘴上則贊同道:“你說的極是,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只是陛下醒來之後到現在,似乎都沒提過這儲位的事兒?”謝依人憂慮道,“如今裡裡外外都說是皇后娘娘衣不解帶夜以繼日的照料,再加上陛下吉人自有天相,陛下才醒的——而這段時間,太子卻也在東宮臥榻,昨兒個早上才頭次入宮探望,也不知道陛下曉得之後,會不會對太子失望?”
她這種擔憂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人在病中時總是格外脆弱些的,天子也不例外,昏迷數日醒來後看到結髮之妻為自己操勞忙碌的模樣,哪能不深受感動?
尤其本朝帝后關係本就不壞。
顯嘉帝這麼不感動,沒準就愛屋及烏,覺得趙王果敢英挺,還是正宮嫡子,做儲君比現在的太子合適呢?
“應該不會吧!”宋宜笑儘管知道內情,卻也不敢貿然告訴謝依人,只含糊道,“你想太子殿下也不是存心不去宣明宮侍疾的,說到底也是太子殿下遭人謀害,實在起不了身!陛下素來體恤太子殿下,聽說經過之後只有更疼太子殿下不是?”
謝依人正要說話,不遠處的人群忽然一陣騷。動,兩人忙看了過去,且問左右:“怎麼回事?”
左右擠進去打聽了片刻,回來稟告:“梁王妃在守靈時暈了過去,方才是司空家的人接到訊息後不及與正交談的幾位夫人道別就趕了過去,那幾位夫人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想追上去問個明白,這才擁擠了一會。”
“梁王妃?”謝依人對司空衣菡的印象實在不怎麼樣,哪怕此刻提起來也下意識的蹙了下眉,“據說她身體向來不錯,哪怕懷著身子,這才跪了多久,竟然會暈倒——唉!想來是悲痛太過的緣故了!”
宋宜笑抿唇不語,心想那可未必,要沒司空家出手,梁王妃那一胎能不能懷到現在都是個問題呢,這會是真暈還是假暈都不好說。
畢竟崔貴妃是梁王妃的親婆婆,她去了,梁王妃又不是即將臨盆,怎麼可能不來守靈?只是她這一胎之前被動過手腳,如果跪久了沒準會受到影響,對於梁王妃跟司空家來說,一個死掉的崔貴妃當然沒有子嗣重要了,索性跪上一會裝暈,再去休息,如此也不至於被人議論不孝。
不過樑王妃身孕期間被近身侍者算計的事兒,沒有怎麼流傳出去,是以謝依人還以為梁王妃是感念婆婆生前對自己的照拂,情緒過於激動才暈倒的——她是正統大家閨秀出身,這麼想著倒對梁王妃有所改觀:覺得梁王妃千不好萬不好,倒還算念恩,這麼著,她老是坑司空家,估計是司空家早先待她實在不好?
但照謝依人的想法,嫡親長輩縱有不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