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跟盆又不是太皇太后親自去弄的,必然是太皇太后跟前的心腹,玉果姑姑去準備的吧?誰知道玉果姑姑有沒有因為某些緣故,包庇梁國公?”
她懷疑玉果也不是沒緣故的,“玉果姑姑是太皇太后住入銘仁宮後,才侍奉太皇太后的,所以這會還算年輕!太皇太后在,便是陛下與娘娘您,見到這位姑姑,也要客氣三分。可太皇太后都偌大年紀了,一旦……玉果姑姑沒了靠山,即使陛下念在太皇太后的份上賞她臉面,又哪能同太皇太后在時比?這位姑姑想提前找個靠山,豈非理所當然?”
“那是太皇太后跟前的要緊人,正如你所言,眼下本宮看到她也要客氣三分,可不敢貿然查她什麼!”衛皇后搖頭道,“總之先盯緊了暖太妃吧,她要是有問題,遲早會露出馬腳的!橫豎現在咱們也不好做什麼事,早先安插的人手,閒著也是閒著!”
皇后同馨纖的談話告一段落時,宮外,宋宜笑正匆匆上了馬車,趕往昭德伯府。
——片刻前,昭德伯府送來訊息,道是袁雪萼要生了!
她作為袁雪萼一塊長大的好友,又知昭德伯府沒有長輩坐鎮,自然要前往照拂。
到半路上碰見蔣慕葶的馬車,兩人顧不上停車寒暄,一前一後急停在昭德伯府前,不待府中下人上前迎接,都已接了丫鬟遞上的帷帽扣上,快步下車,邊走邊問:“你家夫人現在怎麼樣了?穩婆可過來?大夫備下不曾?”
一路問一路往裡走,下人卻是一問三不知,道是後院才傳出袁雪萼發動,他就被打發出來候著,所以什麼也不知道。
“府裡沒個老人在實在是不行!”蔣慕葶聽了這話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但這會也沒心思去罵那下人蠢笨,不知道打聽點詳細再去門口候著——只對宋宜笑道,“偏我也沒有這類經驗,待會可要勞煩善窈你了!”
“你放心吧!”宋宜笑究竟已為人母,自要鎮定得多,安慰她道,“袁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昭德伯府地方不大,所以說了這兩句話,她們已經到了後院——這會子大部分下人自然都簇擁在這裡,好在並不顯得很雜亂,人群中間陸冠倫的身影格外打眼,看到她們來,略顯蒼白的臉色,露出明顯鬆口氣的表情:“大嫂!弟妹!”
“怎麼樣了?”蔣慕葶與宋宜笑無暇同他見禮,異口同聲問。
“早先定好的穩婆現在已經進去了。”陸冠倫擦了把額上的冷汗,強笑道,“穩婆說要的東西也都備齊了,只是表妹的產期本來應該在下個月,這會卻是提前了足足大半個月,我擔心是因為她這兩日過於憂慮的緣故……”
蔣慕葶聞言,與宋宜笑對望一眼,神情都很是無奈:本來之前袁雪沛下獄,就讓袁雪萼擔心得挺著大肚子到處奔走了,這回袁雪沛放是了放了出來,爵位卻沒了!
不但如此,小半個月前端化帝被迫答應群臣,要將梁國公與袁雪沛謀逆的事情,交與朝中公論。
如此一來,袁雪沛還會不會受到其他懲罰,都不好說。
作為他如珠如寶養大的妹妹,袁雪萼哪能不為兄長的前途牽腸掛肚?
而她現在已經有九個來月身孕了,本來也只是尋常大家閨秀的嬌弱體質,這不一操心,哪能不早產?
“都怪我!”蔣慕葶懊惱的自責道,“早知道會這樣,夫君出獄那天,就讓妹妹回去看看了!”
——袁雪沛出獄那天,簡虛白、蔣慕英夫婦,都專門到博陵侯府探望兼幫忙,按說袁雪萼不會不出現。但袁雪萼卻到今兒都沒去兄嫂現在的住處瞧一眼,這當然不是她忽然不關心哥哥了,而是因為蔣慕葶體恤小姑子身孕日漸沉重,袁雪沛出獄之後又緊接著要搬家,怕人多手雜,磕著絆著,傷到了袁雪萼,所以提前派人給她打了招呼,勸她別去了。
當然蔣慕葶這麼做,其實也有點私心,她知道袁雪沛很重視唯一的胞妹,而袁雪萼呢,又是個比較綿軟的性。子,若兄妹相見,必定是袁雪沛安慰袁雪萼居多。
而當時袁雪沛才從獄中出來,即使有簡虛白的關照,他在獄裡沒吃什麼苦頭,但在不見天日的地方關了那些天,做妻子的哪能不心疼?
又怎麼忍心他疲乏之時,還要為袁雪萼費心思呢?
所以就藉口為小姑子的身孕著想,讓袁雪萼索性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去看望兄長——哪知袁雪萼聽是聽了,但人沒去,心卻一直提著,到底還是間接受了影響。
這會蔣慕葶又擔心又後悔,連連道,“那天妹妹要是去見到了夫君,兄妹兩個說說話兒,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