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吧!!!”
伊太妃顫抖著手拾起一份證據一看,頓時就是天旋地轉——只是好不容易藉著下人的攙扶緩過來後,她卻連回府都顧不上了,趕緊趕去找梁王,請求與女兒一敘!
梁王之前去拿人時堪稱六親不認,此刻倒是沒擺架子,很是爽快的答應了她。
伊太妃見到被暫且關押在一處小樓裡的陸凝夜後,抱著萬一的希望問她到底是不是謀害了簡清越的人——見女兒猶豫著點了點頭,伊太妃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天!你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陸凝夜本來一直默不作聲,可聽著伊太妃一遍又一遍的唸叨“你怎麼能這樣”,又哭得死去活來,她煩了,忍不住出言反駁道,“與其坐以待斃,我寧可殊死一博——如今輸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伊太妃驀然住了哭聲,不認識似的看著女兒:“你……你說什麼坐以待斃?!啊?你好好的郡主……”
“我這樣的郡主,算什麼郡主?!”陸凝夜輕蔑的打斷了她的話,“先帝欽封的清江、南漳,還有衡山王府的新鄉、信陵、安陽,那五位才是正經郡主娘娘該有的金尊玉貴!成天被鎖在伊王府裡戰戰兢兢過日子的我,說是郡主,實際上慢說跟其他郡主比了,就是晉國皇姑那兩個所謂的義女,哪個過得不比我好!!!”
“你竟是為了這些,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伊太妃這會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顫抖著嗓音道,“縱然我一直勸你們不要出門,免得惹氣,可家裡什麼時候短了你的吃喝?就算咱們家進項有限,不能跟你那晉國皇姑家裡比,可跟常人比起來也算是錦衣玉食了不是嗎?!你……你好糊塗呵!”
陸凝夜冷笑出聲:“左右在孃家已經熬了這些年,但凡我若還能有一線指望,我也不會踏上這一步!可是娘您摸著良心說一說,太皇太后所謂的心疼我這個孫女兒,卻給我找了個什麼樣的夫婿?!”
——青州蘇氏的次子蘇少歌,名滿天下的蘇少歌,才貌雙全的蘇二公子,皇太后的嫡親侄兒,以及,玉山長公主與衛銀練都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公允來說,即使蘇家眼下情況很不妙,但蘇少歌憑藉本身的風采,也有得是高門閨秀心甘情願嫁給他。
問題是,陸凝夜絕對不屬於這一類高門閨秀!
“打我落地起,看到的就是門庭冷落車馬稀!看到的就是上上下下一家子的戰戰兢兢!看到的是裡裡外外的指點,以及坊間都知道的‘鵪鶉王爺’!”
陸凝夜臉色鐵青,一字字切齒道,“在代國皇姑府裡一個奴才就敢橫衝直撞趾高氣揚的時候,咱們家連沒了的父王在內,卻始終要低眉順眼的過日子——哪怕偶爾奉召入宮參加宴飲,席上聽到那些沒規矩的官家小姐,竊竊議論我是‘小鵪鶉’,我也不能反駁!”
她猛然轉向已經泣不成聲的伊太妃,“我是誰?!”
“我嫡親曾祖父是開國之君,太祖皇帝陛下!”
“嫡親祖父是太祖之子,惠宗皇帝陛下!”
“父王亦是惠宗血脈!”
“論血緣,宗女之中,除了帝女,再沒有比我更尊貴的!”
“可事實呢?”
“同為郡主,兩位皇姑的女兒,根本不姓陸的人,反倒都過得比我恣意比我風光!”
“哪怕是與陛下血脈已遠的衡山王府一脈,新鄉、信陵、安陽那三位,哪個又不是眾星拱月長大的?!”
“這五位也還罷了!”
“晉國皇姑膝下那兩個義女——裴幼蕊同聶舞櫻!”
“前者只是臣子之女,不過僥倖得了皇姑垂青!”
“後者說是義女,實際上是什麼來路,誰不清楚?!”
“這兩人因著晉國皇姑之故,都封了縣主且不說,都過得比我好,我也不講!”
“——只說她們的婚事!!!”
“跟裴幼蕊定親的是上一科的狀元郎賀樓獨寒!”
“此人傳聞白皙俊秀,年歲與裴幼蕊也合宜!”
“既有狀元之才,又與顧相頗有淵源,將來還能得到晉國皇姑的襄助,所謂的寒門出身,又豈能阻他一飛沖天?!”
“至於聶舞櫻!”
“她嫁的肅王哪怕是奪儲的失敗者,又在先帝去後就就了藩,可怎麼說也是個王爺!”
“而且肅王就藩之前已然出繼,難以威脅今上,今上為了名聲也好,念在先帝的面子上也罷,想來等閒也不會動他的!”
“所以即使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