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懷好意的目光掠過她腰肢,惹得宋宜笑伸手到他腰間,狠掐了好幾把,直到他連連告饒才罷休——兩人這麼一鬧,倒把今兒挨訓的不快給忘記到了九霄雲外。
沒過三兩天,晉國大長公主那邊傳了話來,說裴幼蕊經過仔細考慮,認為賀樓獨寒還是不錯的,所以儘管長興長公主夫婦的離心讓她有了陰影,但女大當嫁,她也不忍心義母一直為她的婚姻操心,決定就賀樓獨寒了。
這話是佳約親自帶過來的,順便代表大長公主與宋宜笑解釋:“其實公爺同夫人的擔憂,大長公主殿下也有所察覺!只是當年的事情,確實是三公子虧欠了裴小姐,大長公主殿下也只希望,能夠用種種補償軟化裴小姐的心——之前大長公主殿下之所以讓公爺與夫人前去賠罪,實則不是不信任兩位,主要也是為了委婉敲打一下裴小姐。畢竟夫人也曉得,大長公主殿下素來寬厚,只要裴小姐願意懸崖勒馬,很多事情,大長公主殿下絕對是肯裝糊塗的!”
說到這裡佳約嘆了口氣,“只是,卻讓公爺與夫人受委屈了!”
“姑姑說的哪裡話?”宋宜笑因為當初的挨訓並沒有造成自己夫婦罅隙,心裡當然也不會留下什麼芥蒂,此刻自是大大方方的道,“原是我們不孝,未能為娘分憂!能夠幫上娘,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有什麼委屈的?再者夫君當日回來的路上就說過,聆聽慈訓,給姐姐敬茶,原是我們應盡的本份!”
佳約感慨道:“要不怎麼說人家的肉安不到自己身上來呢?究竟還是公爺與夫人體恤殿下!”
顯然晉國大長公主縱然可以對裴幼蕊的小心思裝糊塗,佳約卻是替主子抱不平了。
不過這話宋宜笑可不好接,聞言只笑道:“娘那樣寬厚慈愛,憑什麼鐵石心腸不被捂熱呢?義姐這回不是鬆口允嫁了嗎?”
出了閣,不再常住晉國大長公主府,那麼不管裴幼蕊是否願意放下仇恨,對大長公主的威脅,也將大大下降了。
其實佳約方才話音才落就覺得失了口,這會見宋宜笑沒有跟著議論裴幼蕊的不是,才放了心,含笑道:“夫人說的是,卻是奴婢孟浪了。”
“姑姑是不拿我當外人呢!”宋宜笑謙遜道,“我懂。”
……裴幼蕊首肯婚事的訊息傳到賀樓獨寒那兒,賀樓獨寒自是欣喜若狂,當下就想請顧韶上門提親。
但立刻被簡虛白攔住了:“一則義姐尚未出父孝,你又不是不曉得,我這個姐姐素來孝順長輩,固然這會被我娘好說歹說點了頭,又怎麼可能這會就同你公開定親?二則,我皇舅崩於六月,我娘須為皇舅守一年齊衰,如今日期也未滿——你此刻去提親,豈非冒犯?”
賀樓獨寒這才醒悟過來,趕緊同他賠罪。
簡虛白道:“沒有什麼,只是此事大家心裡知道就好,先不要往外說,且等孝滿之後,再過明路罷。”
又笑道,“瞧你這樣緊張我姐姐我也就放心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將來要敢對我姐姐喜新厭舊,我可不會放過你!”
“此生必不負裴小姐!”賀樓獨寒聞言,慎重立誓道,“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簡虛白很是滿意他這態度:“你若對我姐姐好,我也立誓,往後必尊你敬你,視同家人!”
這番經過他回家後敘述給宋宜笑聽,好讓她次日去告訴晉國大長公主——宋宜笑聽了之後樂不可支道:“你也忒狡猾了!賀樓立誓是死無葬身之地,你卻只是那麼一說!這不明擺著欺負他麼?”
“我只是狡猾,哪像你沒良心?”簡虛白抱著女兒,抓著她的小手徉作去打宋宜笑,“賀樓就算娶了義姐,頂多也就算咱們姐夫!你居然放著結髮之夫不心疼,反倒替他說起話來了!有你這麼不拉偏架的麼?”
……這事次日被傳達到晉國大長公主跟前,大長公主自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專心給義女預備起嫁妝來。
裴幼蕊的婚事解決之後,不幾日就進了十一月。
顯嘉帝已然駕崩,但太皇太后還在。
是以這一年的十一月雖然沒了萬壽節,終究還是有個聖壽節的。
但無論太皇太后還是蘇太后、端化帝,眼下都還沒能從顯嘉帝的駕崩之中完全走出去,這個壽辰當然也沒辦法熱鬧如前。
實際上,初八這天,太皇太后才讓人扶出來,看著底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惟獨少了自己兒子,登時就想起來去年這會,顯嘉帝所言“孩兒盡孝母后膝下的日子不多了”,觸景生情,尚未坐下,已是淚如泉湧!
這下從皇太后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