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箭石、滾木之類可以說是非常稀少!咱們手裡人手也是不足,最要命的是,帝都廣大,本來就不多的人手分攤到四面城牆上,更是稀稀落落……”
他沉默了下,繼續道,“何況你也曉得,這帝都上下,無論黎庶還是文武百官,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咱們一夥的!”
衛家雖然在昨晚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但他們的附屬勢力,以及反對肅王登基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有很多人好好的被阻在自家府裡。
這些官宦人家誰家還沒養幾個護院家丁的?
如今被城中禁軍所懾,不敢動作也還罷了,等到真打起來之後,弄支人馬專門在後面捅刀子,殺傷力可不會小!
本來蘇少歌現在手裡的禁軍數目就不多,接下來既要守城,又要防備城裡的暗算,局勢之危可想而知!
倒也難怪他會來跟簡虛白借人。
“我從烏桓帶回來的親衛是不可能給你的。”但簡虛白沉思片刻之後還是搖頭,“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帝都當真守不住,有人手,好歹可以護著家眷棄城而去——你該知道我們夫婦膝下現在養著三個孩子,我妻尚且有孕在身,他們都離不開人照拂。所以我不可能給你什麼人手!”
頓了頓,他道,“我只能設法促成肅王登基之事,有了大義名份,便可號召各地前來帝都勤王。如此即使在援兵抵達之前帝都失守,咱們只要能夠突圍也就成了!”
蘇少歌目光閃動,片刻後,才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城外禁軍中,忠誠於何文瓊的禁軍部將裡,有一人用兵極為了得!我之所以昨晚得知衛溪逃遁出城,卻沒敢派多少人去追,正因為懼怕被此人察覺端倪,連夜領兵殺來帝都!”
如果只有衛溪一個人逃去城外禁軍大營,畢竟衛溪又不是何文瓊,那邊斷不會信他的片面之詞,不會貿然派大軍向帝都進發,頂多加強警戒,派出小股的探馬進行打探。
否則萬一是衛溪故意演戲,意圖藉助禁軍之力幹掉蘇家,他們豈不是被人當了刀子跟著又要被當替罪羊?!
但若蘇少歌派人一路追殺到城外大營附近,被拿了舌頭,問出城中正發生的事情,那麼他們出兵就理所當然了!
不過即使如此,大營離帝都到底距離近,昨晚城中動靜也不小,這會大軍到底還是來了。
“你可是青州蘇氏的嫡出子!”簡虛白聞言有些古怪的打量了一番蘇少歌,說道,“那人用兵再了得,還能了得過你?”
青州蘇,那可是跟西涼沈、東胡劉一樣,代代出將帥的門第。
這樣的人家,拉個小廝出來都能把兵法說得頭頭是道,也不奇怪。
蘇少歌身為扶風堂嫡次子,而且是蘇家“少”字輩最引人矚目最活躍於朝堂的子弟,居然說出忌憚一個禁軍部將的用兵之才的話?
“我確實不如。”蘇少歌卻坦然道,“不然何以如此擔心?蘇家固然以武功起家,但也不是說所有的子弟都擅長沙場之事——我實話跟你說吧,論到用兵,我大哥勝我不知凡己,只是他現下遠在青州,遠水難解近渴!而我,讀書考試、朝堂謀略、勾心鬥角,都還算湊和,惟獨這用兵……用先父的話來說,不靠祖蔭的話,論實力,這輩子撐死了頂多是個校尉!”
說到這裡,他也索性多說幾句,算是緩和與燕侯府之間的關係,“不然你以為我家在我這一代,都決定讓我大哥留守青州了,為什麼反倒讓我走了從文這條路?我蘇家的根基可是在軍中!”
“實在是我軍略上頭的天賦不行,先父跟我大哥教了又教,最後發現指望我壓服驕兵悍將沒問題,但指望我帶他們所向披靡,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覺得還是不要浪費辰光,讓我直接參加科舉進入朝堂算了!”
看著簡虛白狐疑的神色,他蜷掌成拳,湊到唇邊咳嗽了一聲,面上到底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如果你以前聽說過我文武雙全的話……不必太當真!”
言外之意:那都是家族造勢的結果,並非事實。
好吧,衛家祖上文風昌盛,卻也沒有人人是狀元不是?
所以蘇少歌居然對指揮守城毫無信心,也不足為奇。
簡虛白忍住心中的無語,啼笑皆非道:“就算你不行,你們蘇家在軍中經營多年,你別告訴我你左右找不出個這樣的人才來?”
蘇少歌也無語的看著他:“你以為人才是那麼好找的?有這樣天賦的,不是早就被送進軍中磨礪了,就是藏在青州以待後用!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料到今日需要守城,專門留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