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算前朝的話,整個經過,收穫最大的,不是存心報復的宋宜笑,而是一派賢良淑德的太子妃!
不但剷除了一個強力的情敵,連備受長輩們關注的雙生子,也一個都沒活下來!
這種情況下,黃氏竟與崔見憐之前的動作有了牽扯,哪怕貴妃、崔家、太子這些人為了大局不計較,心裡能不懷疑,其實黃氏是受了太子妃之命,故意接近崔見憐,引誘攛掇她犯下大錯,免得危及太子妃母子的地位?
太子妃是顯嘉帝親自為太子挑選的正妻,其父其兄都是顯嘉帝信重的臣子,也是太子最得力最忠誠的助力……但他們的忠誠肯定建立在太子妃母子地位穩固的基礎上!
如今柳振溪把黃氏的所作所為揭露出來,等於在太子夫婦之間插了一根難以揮去的刺,這樣衛家能不擔心他日太子追究此事嗎?畢竟崔見憐是崔貴妃的親侄女,血脈的關係,不是一時失望透頂就可以徹底遺忘決裂的!
衛家既然心有憂懼,接下來還會不會全力以赴的支援東宮,可不好說了!
連太子岳家都態度搖擺的話,其他太子一系的人又會怎麼想?
也就是說,趙王一派只是丟擲一個柳振溪,便讓太子一系陷入內憂外患的處境!
所以太子先暗示眾人,顯嘉帝到底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有九五至尊的支援,可見自己地位依然穩固;繼而提醒大家千萬別中計!
“只是話是那麼說,大家心裡豈能沒個數?這芥蒂多多少少總要存下來了!”簡虛白回府後,私下裡對妻子道,“其實太子還是未經陣仗,在朝堂上被裘漱霞那邊壓住氣勢之後,就有點反應不過來……柳振溪才出來時,他就應該設法喝止,不讓他講吓去的!”
畢竟,“那種情況下,柳振溪奉裘漱霞之命出列請罪,還能有什麼好事?咱們這邊根本沒料到趙王一系如此果斷,且能說服他做棄子,是以毫無準備,那麼即使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但阻撓總是沒錯的!”
宋宜笑詫異道:“你既然想到這些,太子沒出來,你怎麼不出列?”
“這真是一門不到一門黑了!”簡虛白聞言啞然失笑,伸手捏了捏她鼻尖,被她徉怒著開啟了手,才道,“你在衡山王府時,明明論才論貌都在他們家四郡主、六小姐之上,但王府但有客人到,你會刻意去展示這一點麼?”
“當然不會!”宋宜笑脫口而出,隨即恍然,“你是怕搶了太子的風頭?”
簡虛白頷首道:“皇舅的態度擺在那裡,我不出這個頭,太子也不會陷入絕境,又何必多事?畢竟這天下將來是要交給太子的,若叫皇舅與太子認為我比太子機敏出色,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顯嘉帝跟太子雖然向來對他很是寵愛,但作為今上與儲君,對帝位那種本能的敏感,註定走上朝堂的簡虛白,不可能再像小時候那樣肆意揮霍著他們的縱容與維護!
宋宜笑聞言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他臉龐:“辛苦你了!”
“那還不好好慰勞慰勞為夫?”簡虛白順勢在她指上輕咬了下,壞笑著扯下了帳子……
次日宋宜笑醒來時,他是早就出門了。
算算時間,這會估計朝堂上掐得正熱鬧,宋宜笑不免暗自替丈夫擔心……畢竟這回趙王、魏王兩派聯手,來勢洶洶,太子這邊本來就落了下風,簡虛白既要保證太子不倒臺,卻還要考慮不能太出風頭叫皇帝猜忌,這其中分寸拿捏何等之難?
她心煩意亂之下,都沒什麼心思過問府裡的事情了,正心不在焉的與巧沁說著話,小丫鬟報進來:“五小姐來了!”
“五妹妹?”宋宜笑聞言忙去二門迎接,片刻後聶舞櫻進來,姑嫂見禮後,聶舞櫻蹙眉問道:“四嫂,這兩天出什麼事了嗎?我今兒過來的時候,總覺得街上車馬行人都有些不大對勁,瞧著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
“裘漱霞都當朝提出廢太子了,儲位之爭已經從暗流洶湧直接走到檯面上!”宋宜笑聞言苦笑,暗忖,“這天下腳下能不風聲鶴唳嗎?”
但嘴上只淡淡道:“好像昨天裘表舅彈劾了太子殿下?”
“表舅不也是太子殿下的親表叔麼?”聶舞櫻聞言吃了一驚,“他為什麼要跟太子作對啊?”
這個問題就源遠流長了,解釋起來還要涉及到一些對長輩的議論,宋宜笑正在斟酌措辭,結果聶舞櫻卻擺了擺手,道:“算了!這些朝堂上的事情,聽著就頭疼,我不想知道了!”
就說起自己的來意,“過兩天就是孃的壽辰,我備了一份禮,卻不知道合適不合適,想請四嫂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