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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宣佈開宴。

郡主不是羅嗦的人,三言兩語就說完了場面話。

末了侍者撤下眾人面前的瓜果點心,開始傳菜,又有舞伎列隊而入,以為助興。

菜餚味道不錯,舞伎的舞技也都十分高明……要擱以前,蔣慕葶一定很享受這場宴飲。但現在她滿心都是那對玉步搖,巴不得趕緊酒過三巡,好騰出空去問個究竟,自然覺得如坐針氈。

宋宜笑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翻來覆去只是想著:“崔見憐這麼做到底有何用意?她到底是衝著我來的,還是跟蔣慕葶也有仇怨?或者受了南漳郡主的指使?”

兩人食不知味的熬到宴中,看了看四周的熱鬧勁兒,確認這會可以暫且離席了,蔣慕葶趕緊起身……宋宜笑也跟著起來,道:“蔣姐姐,我陪您一塊去?”

蔣慕葶急著去了解情況,又以為她是聽了自己方才的傾訴不放心,略一躊躇就點了頭:“你來也成,不過儘量不要說話。那崔見憐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別到時候遷怒上你!”

宋宜笑苦笑了下,心想不定你才是被遷怒的那個呢!

但她愧疚之餘又覺得事有蹊蹺,蔣慕葶的身份不比崔見憐低,事實上不考慮太子的話,蔣家門楣隱隱還比崔家高一頭,崔見憐若只為了算計自己,為什麼要先得罪蔣慕葶?

照蔣慕葶對那對玉步搖的重視來看,這個仇可沒那麼好解!

宋宜笑一邊思索,一邊跟在蔣慕葶身後離場,向精舍走去。

到了精舍近前,見蔣慕葶與宋宜笑聯袂而至,之前去通知蔣慕葶的丫鬟忙迎上來:“兩位小姐這邊請!”

跟她進了一間屋子,蔣慕葶一眼看到桌上的錦帕,帕上託著一對玉步搖,通體翠色,雕作連理枝的模樣,枝頭各垂了兩掛珍珠下來……珍珠串倒沒什麼事,但簪身卻已被摔成四五段,如今不過勉強拼在一起。

“崔見憐主僕呢?!”看到果然是祖母留下來的那對玉步搖,蔣慕葶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破滅,強自按捺的怒火不禁再次高漲,厲聲問那丫鬟。

“崔小姐一刻之前就過來了,看您還沒來,嫌這兒悶,就出去走走。”那丫鬟小心翼翼的答。

“她還有心思嫌屋子裡悶?!”蔣慕葶氣得臉色鐵青,捏緊了拳問,“她往哪邊去的?!”

待丫鬟指明方向,她一個旋身就出了屋子……宋宜笑覺得有點不對勁,正想跟丫鬟再打聽幾句,見狀自然也顧不上了,忙提著裙子去追:“蔣姐姐您冷靜點兒!”

但這會蔣慕葶哪裡聽得進去?

宋宜笑追著她出了門,仍舊遲了一步,怒氣衝衝的蔣慕葶已帶著丫鬟走出去數丈遠,而且對她的呼喚充耳不聞。

她們之前進的屋子地勢較高,站在門外的迴廊上居高臨下一望,就能俯瞰到十幾丈外的山徑上,一主一僕正在採摘山花……那主子模樣的女孩兒體態輕盈,身段婀娜,側臉柔美豔麗,依稀可辨當年輪廓,正是崔見憐。

宋宜笑看到她們時,她們也發現了蔣慕葶,大家閨秀不慣大呼小叫,所以崔見憐也沒出聲招呼,只將手裡摘的山花束朝蔣慕葶遙遙揚了揚,以作招呼。

這動作似在示好,但蔣慕葶現在心情糟糕透頂,卻只想到:“她的人摔壞了我那麼緊要的東西,不待在屋子裡等我到了誠心賠罪,還有心情出來透氣!還有心情出來摘花!!!”

因此她到了崔見憐跟前,見崔見憐把花束遞過來,想都沒想就一把開啟:“我東西好好的放在那裡,你的人究竟是怎麼把它打碎的?!說!”

崔見憐臉上原本浮現的微笑僵了僵,露出委屈之色:“蔣姐姐,這事兒是我不對……”

“當然是你不對!”蔣慕葶又不是寄人籬下沒人撐腰的宋宜笑,她跟崔見憐本來就平起平坐,尤其這會還佔足了理,火頭上絲毫不給崔見憐面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劈頭蓋臉的訓斥道,“你是怎麼調教丫鬟的?!”

“這麼粗手笨腳的人也往外帶!”

“這還是清江郡主辦的宴!”

“你把郡主的上巳宴當什麼了?!”

“難不成崔家苛刻你到連幾個像樣丫鬟都不給你?!”

“還是你廢物到連身邊人都管不好?!”

“管不好就索性別帶出來害人!!!”

宋宜笑趕到跟前時,蔣慕葶已經一迭聲的把崔見憐罵了個狗血淋頭,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看到這情況,宋宜笑越發心存狐疑:“我就算跟這姓崔的只有一面之緣吧,但無論是娘當年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