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淡淡的紫述香,掙扎不是不掙扎又不是,尷尬得滿臉通紅,急中生智道:“那什麼,你可以先回去,然後打發人來接我?”
那少年一臉的不耐煩:“就這麼幾步路,哪來那麼多話!”
……所以,你說的地方到底是遠還是近啊?!
宋宜笑暗吐一口血,虛弱道:“其實你也可以說個方向,你先走一步,我跟我丫鬟隨後到?”
這次那少年索性裝沒聽見了……無可奈何的宋宜笑默默祈禱不要有人看到這一幕。
但半晌後,看著庭院內外投來的詫異目光,她無比懊悔沒有提前裝暈。
“呀!公爺,這是誰?”迎上來的下人中,一個翠綠衫子的少女目光在宋宜笑身上打了個轉,驚訝的問。
“躲雨時不小心被我推了把,扭到了腳。”那少年哼道,“翠縹你去拿傷藥來,給她收拾下,然後著人送她回去。”
翠縹這才鬆了口氣,嫣然道:“奴婢遵命!”
一使眼色,就有一個健婦上來,從那少年手裡接了宋宜笑,朝廂房走去……只是翠縹卻沒有立刻跟上,而是追在那少年身後苦口婆心的勸:“公爺從今兒早上起來就沒吃東西,這怎麼成?廚房裡才熬了糯米粥,您千萬進一點!不然回頭駙馬找了過來,看到必然要心疼的!”
那少年冷笑了一聲,鳳目中流轉出一抹譏諷之色,不屑道:“爹爹眼裡從來只有三哥那個長子,什麼時候管過我死活?!不過是大半天沒吃東西,他能心疼?”
翠縹賠笑:“您這話說的,駙馬要是不疼您,當初老太爺要把燕國公的爵位越過他傳給您時,駙馬能答應?”
“那我在這裡都大半天了,為什麼爹爹還沒找過來?”那少年站住腳,看著她平靜的問,“恐怕他到現在都沒發現,我已經不在晉國長公主府裡了吧?”
聽到這裡,健婦已將宋宜笑抱進廂房內,關起門窗預備敷藥,接下來的話就聽不到了。
但宋宜笑已明瞭那少年的身份,不禁暗吃一驚:“這是晉國長公主之子?因為跟他爹駙馬鬧彆扭躲到綢莊來了?”
第10章 他該不會想滅口吧?!
晉國長公主跟代國長公主都是顯嘉帝的同胞姐妹,不過前者不像後者那麼熱衷於政事,只對享樂感興趣,所以也理所當然的更受太后與顯嘉帝的寵信……哪怕她嫁了三次,且面首無數,風流韻事一度讓整個帝都的街頭巷尾都津津樂道,太后與顯嘉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
“那叫翠縹的丫鬟說他已經襲了燕國公之爵,看來他就是晉國長公主的幼子簡虛白了?”宋宜笑坐在榻沿,垂足讓那健婦幫著上藥,心裡暗暗想著,“他爹簡離曠是長公主第三任駙馬,據說比長公主小了七八歲……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所以跟長公主感情不是很和睦,但也生了兩個兒子,簡虛白是小的那個,卻最得寵,自幼養在皇太后跟前,傳聞在宮闈裡地位可比皇子!”
在宋宜笑前世偶然聽到的隻字片語裡,燕國公簡虛白似乎生來就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作為長公主的幼子,他五歲時祖父簡平愉有意致仕,不知怎的,致仕的同時又上表請求將爵位傳給幼孫。
本來這個要求即使被准許,按律簡虛白也只能成為燕伯,而不是燕國公。
但誰讓皇太后最喜歡這個外孫?
所以一道懿旨破了例,讓他仍舊做了公爵不說,還接入宮闈承歡太后膝下……以臣子的身份受皇太后撫養,這是所有皇子都沒有的待遇!
“據說他不但在太后跟前得寵,連太子都對這個表弟十分寵溺……長得俊俏、貴為公爵,還有天家厚眷在身,也難怪前世那會,柳氏的侄女們私下幻想如意郎君,這人總是排在第一!”宋宜笑想到這裡不禁譏諷一笑,“只不過這輩子她們是想都不要想了!”
畢竟養出個敢把原配嫡女朝勾欄裡賣的女兒,柳家如今可謂是聲名掃地,族中子弟的親事難度比韋家那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又哪裡還敢妄想簡虛白這種天之驕子?
想想前世時柳家人的那些嘴臉,再想想他們現在的灰頭土臉,宋宜笑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這時候那健婦已經給她擦好了傷藥,又用乾淨的帕子包好了,起身道:“小姐,您這傷不算很嚴重,約莫三兩天就能好。”
宋宜笑忙收回思緒,感激的道謝。
健婦笑著謙遜了幾句,見她額上出了一層薄汗,體貼的開了半扇窗透氣。
宋宜笑吹了會風,便提出告辭。但那健婦卻建議她在這裡歇一會再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