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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拜韋家所賜,如今朝野上下誰不知道宋家苛刻原配嫡女?眼下宋宜笑又是被宋家主動接回來的,她就是肯說繼母冤枉,外頭也會認為是被祖母跟親爹逼著改的口!

這道理龐氏被提醒後也明白了,真格是糟心萬分,揉著額心煩意亂的問:“那你的意思是?”

“韋氏在宋家時對宜笑很是疼愛,但改嫁後卻一直冷眼旁觀宜笑被苛刻。”宋緣神情很平靜,平靜到有種歇斯底里的冷酷,“哪怕指使曹氏要走宜笑,也不全是為宜笑考慮。可見對她來說,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縱然宜笑是她唯一的親生女兒,卻也不是不能做棄子的。”

他淡淡道,“所以只要讓她感到局勢危急,母女難以兩全,她必定會捨棄宜笑,選擇保全自己!”

龐氏心念一轉,恍然:“那薄氏恰在小東西左右,護她方便,害她不也順手得很?當初那賤婦讓薄氏陪那小東西回來,莫非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這樣歹毒的賤婦虧得不是我宋家婦了,不然我絕容不得她!”

“柳振溪精於斷案,宜笑若在莊子上有個閃失,找出真兇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宋緣輕描淡寫道,“就算韋氏跟薄氏什麼都不做,費些日子,柳振溪也不難辦出一件鐵案來!”

“難怪你要故意放個人去給那賤婦報信!”龐氏總算弄清楚了來龍去脈,“柳氏是冤枉的,那小東西也不是咱們害的,這兩件事的真兇皆是那賤婦……但到底親生母女,那賤婦想滅女兒的口,總要有個說法!”

比如說,怕親生女兒回父家後,說出柳氏之事的真兇,見女兒暫時接不回身邊,索性滅口!

“當初柳氏之事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如今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自身罷了!”宋緣呷了口茶水,淡淡道,“此事我心中自有計較,還請娘不必過於操心!”

母子兩個又說了些閒話,宋緣才送母親回房,又親自鋪好被褥,伺候龐氏就寢了,方告退回自己院子。

院子裡的下人迎住他稟告:“逃走的侍衛已經進了城。”

見宋緣只微微頷首,下人猶豫了下才繼續道,“燕國公身份高貴,難以接近,金少奶奶雖然答應會設法打聽他與大小姐是否熟識,但也不能保證立刻就能搭上話。”

“知道了。”宋緣神情淡漠,心裡也確實沒太在意:畢竟以後傷害女兒的罪魁禍首會是韋夢盈,即使燕國公當真跟宋宜笑關係密切,願意為她討公道,那也對付不到宋家頭上來。

所以他輕描淡寫的應了聲就把這事拋開……要怎麼咬死韋夢盈為母不慈、殺女滅口,這才是他眼下要操心的正經事!

可誰也沒想到,“身份高貴”、“難以接近”的燕國公簡虛白,居然在次日親自登門拜訪了!

還是在傍晚時分,天都擦黑時登的門!

“今日出城狩獵,本打算日落前就回去的。結果晌午後碰見一隻狡狐,追逐良久才得手,竟誤了時辰!”簡虛白今日穿了一身大紅箭袖,犀帶纏腰,玉環束髮,烏黑的發在燈火下閃爍著綢緞般的光澤,越發顯得唇紅齒白,風流蘊藉。

縱然韶秀的眉宇間稚氣未消,但舉止中矜貴難掩,教人不敢小覷。

奉茶後,他笑眯眯的道,“眼下回城太晚了,恰好發現貴莊,還請主人收留一晚!”

一行人進門前就報明身份來歷,這會雖然是請求的語氣,但誰敢把帝甥趕出門去?

“看好了寫月軒!”宋緣強顏歡笑的招待不速之客之餘,陰著臉交代底下人,“若燕國公借宿這晚出了岔子,絕不輕饒!”

這一晚,莊子上基本就沒人能睡。

萬幸一直到翌日,簡虛白一行人告辭時,也沒出什麼意外。

“雖然身份尊貴,好在年紀還小,倒也好打發!”宋緣目送他們遠去,暗鬆口氣。

結果下午就被打臉了……太醫院正副院判奉太后之命登門,專程為龐氏請脈!

“太后娘娘感念貴家昨兒對國公爺的照拂之情,聞說府上老夫人病著,所以特意遣下官來為老夫人診斷!”正副院判一致表示,“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助老夫人早日康復!”

早日康復?

龐氏根本就沒病!

這要是韋夢盈的人來試探,龐氏也好,宋緣也罷,自然預備了無數法子應對。

偏偏現在來人是太醫,奉的還是太后之命!

所以不管他們母子多麼不情願,還是不得不面對正副院判輪流把完脈後的驚訝:“府上老夫人……康健得很哪?如此脈象,怎會臥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