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示,心下不快,這才順水推舟的投了個餌。
這會見宋宜笑請自己照拂簡虛白,才醒悟過來是誤會了,不禁啞然失笑:“不用你說我也會跟著阿虛,這可是太后交代我的差使!”
他爹孃已過世,繼祖母跟叔父不拖後腿就不錯了,這回能加入到鍍金行列裡去,父母遺澤是一個,主要還是因為自幼與簡虛白交好,情同兄弟。
所以於公於私,他都會照顧好年少的燕國公的。
“這位的精明不說,單看他對袁雪萼的寵愛,也絕對不會輕易涉險!”宋宜笑聞言,暗鬆口氣,“有他盯著簡虛白,哪怕姬紫浮依舊去作死,應該也帶累不到簡虛白了!”
至於說姬紫浮……人非要找死有什麼辦法?
何況這位跟她又不熟!
但世事難料,半年後的顯嘉十五年,朔風呼號的正月裡,北疆一如前世般傳回噩耗……
富陽侯世子、燕國公、博陵侯等數位貴胄子弟貪功冒進,反為烏桓擒獲,以為人質,脅迫大睿退兵割地!
冀國公不敢擅專,只得以八百里加急送回奏表,既是請罪,也是請示。
……朝野轟然!
袁雪萼聞訊,當場暈厥、不省人事!
半年相處,即使對芝琴之事依舊心存芥蒂,到底也有了些真情。
宋宜笑在拾碧樓守到半夜,終於等到她悠悠醒轉,溫言細語安撫良久,見她只是垂淚,儼然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不禁拍案而起:“袁侯爺只是被俘,烏桓要用他脅迫大睿呢,會動他嗎?除了被拘著不自由外,不定這會正吃香喝辣哪!你現在就擺出這副樣子,吉利不吉利?!”
又說,“被俘虜的也不是他一個,將來要問罪也不可能單罰他,那麼多貴胄一起分擔,就說簡公爺也在其列,太后娘娘捨得他被重罰?多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們這些人才多大?在太后與陛下眼裡,不過是一群小孩子罷了!”
後面這番話其實有點連哄帶騙了,但足以唬住袁雪萼,她低頭想了會,果然不敢哭了:“這麼說,哥哥不會有事兒?”
“當然!”宋宜笑前世對這事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雖然拖了六年,但烏桓還是被覆滅了,整個王室都被押解還朝,拉到太廟獻俘……好像還有位公主選入宮闈……闖下大禍的那幾個人是誰她都不知道,別說後來的結局了。
但反正袁雪萼也不知道啊,所以她毫無壓力的說道,“所以你說你現在哭什麼哭?別沒事也哭出事來了!”
袁雪萼看著她鎮定自若的模樣,欽佩之餘,又感到為難:“要是哥哥因這回的事壞了前途,不知道宋妹妹還願意不願意嫁給他了呢?”
這個問題讓她苦惱了足足五年有餘,尤其是年滿十四的宋宜笑出落得修長曼妙,窈窕豔麗後,袁雪萼越發擔心這個自己看好的嫂子人選會被別人捷足先登。
萬沒想到的是,顯嘉二十年初春,她終於盼到兄長歸來後,卻全然沒了這份心思。
第26章 廢物!你除了哭還會做什麼!
因為博陵侯袁雪沛是被抬回帝都的。
袁雪萼接到訊息後,衣裳都沒換,就登車趕回博陵侯府……到的時候,簡虛白已經請了太醫院院判出馬,親自為袁雪沛診治,但結果對於袁雪萼來說,卻不啻晴天霹靂:“膝骨盡碎,無力迴天!”
也就是說,才二十歲、尚未娶妻也尚未授官的袁雪沛,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反覆向院判確認了這個結果後,袁雪萼整個人都懵了!
一直到簡虛白送走院判,又打發了前來幸災樂禍的袁家長輩,她才從恍惚中回神,哭著詢問緣故:“不是說烏桓不敢動你們嗎?哥哥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神情冰冷的簡虛白才要開口,卻被袁雪沛淡淡打斷:“這傷不是在烏桓弄的,是被救出烏桓後,陣前交鋒,不慎墜了馬,被馬蹄踏碎的。”
袁雪萼聞言大慟,數次哭噎了氣,自然不會發現哥哥這麼說時,目光直直的看著簡虛白,用近乎哀求的眼神,讓後者違心的保持了沉默。
他伸出滿是傷痕的手,一下下的撫著妹妹的發頂,溫柔的安慰,“當時為兄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沒想到上天垂憐,終究讓你我兄妹還有再見之日……此戰雖然我大睿大獲全勝,但埋骨他鄉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為兄順利生還,咱們應該高興才對!”
袁雪萼怎麼可能高興?!
哪怕袁雪沛反覆開導安慰,一連數日,她都是以淚洗面,無法自已。
這情況做親哥的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