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逼死了,宋宜笑也下不了這狠手。
她尋思了好一會,最後決定,“先設法約他見個面,問清楚是為了什麼緣故不要韋表妹,再考慮下一步要怎麼做吧!”
雖然她是衡山王府長大的,但與陸冠倫一沒名份二沒血緣,如今要約見,不經簡虛白是不可能的。半晌後簡虛白回來,宋宜笑不免格外殷勤,又是上前幫他脫下罩衫、又是遞帕子的,熱情得讓簡虛白頻頻皺眉。
最後坐到榻上,見妻子又捧了一盞淡綠茶湯上來,說是她親手沏的峨蕊……簡虛白終於忍無可忍,示意下人都出去,沉著臉質問:“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竟心虛到這地步?”
宋宜笑萬沒料到自己一番做低伏小,反而惹來懷疑,氣得差點拂袖而去,思及答應了韋嬋,才按捺住,憤然道:“照你這麼講,往後我還不能對你好了?”
當我很樂意討好你一樣!
“看來你是有事求我?”簡虛白反應極快,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不禁玩味一笑,朝後靠了靠,把才呷了一口的峨蕊擱到案上,挑眉道,“那你這態度就不足夠了啊,這做丈夫的歸來,你這做妻子的幫忙遞遞拿拿、端茶倒水,都是應該的!”
他掃了眼妻子,“既然做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想提額外要求,豈非沒道理?”
我就知道你會拿喬!
宋宜笑暗暗咬牙,不情不願的走過去,鬱悶的捏了拳給他捶肩……沒捶幾下,簡虛又又說坐了一天腿痠了,她只好繞到前面,半跪下來給他揉腿;揉完腿之後事情還沒完:姓簡的表示天干物躁,在班房裡悶得頭疼,要把頭髮散開,也篦上會兒。
“現在可以聽我說事情了吧?”宋宜笑忍著氣給他篦了好一會兒頭髮,把如墨青絲梳理得光滑似綢,從她半跪在榻上的角度看,宛如流淌直下的水流,黑鴉鴉的鋪了大半張軟榻。髮間偶爾露出的一抹脖頸,愈顯白皙,如玉如雪,終於忍無可忍的問。
“說什麼?”跟她方才喊錦燻篦頭髮時一樣,合著眼愜意享受的簡虛白,聞言終於睜開眼,眼底笑意閃過,卻故作茫然道,“到飯點了吧?咱們不要叫開飯了麼?”
宋宜笑捏緊篦子,死死盯著他的背影片刻,忽然把篦子朝後隨手一扔,朝前一撲,整個趴到他背上,雙臂順勢纏住他頸項,微微偏頭,朱唇自他腮側輕擦而過……這一串動作讓簡虛白先是一怔,繼而嘴角立刻勾起,心想:“傻了這麼半天,可算是開竅了!”
誰知宋宜笑跟著就是一口咬在他頸上!
可憐簡虛白沉浸在妻子主動親近的歡喜之中,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她沒什麼經驗,親得急了點,心情大好之餘,竟是一點沒覺得痛,反而配合的把頭揚了揚,方便她下口。
宋宜笑一直咬到舌尖嚐到腥味,才黑著臉起身,正要繼續跟他撕,卻見丈夫轉過身來,不見半點怒色不說,竟是口角含笑,愉悅之情簡直能從眼角眉梢流淌下來的那種……她自然是一頭霧水,待要說話,簡虛白卻已伸臂攬住她肩,微微使力,就翻身將她壓在榻上,肆意親吻……
好半晌後,簡虛白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起身時不忘低問一句:“你今兒方便了麼?”
見宋宜笑喘息著搖頭,他臉露失望,但俯身又親了親她面頰後,又露出笑色,將她摟到懷裡,語氣溫和道,“你方才要說什麼事來著?”
“你能約陸三公子出來見個面麼?”宋宜笑對他態度的轉變莫名其妙,心裡給他記了個“喜怒無常”,但如今聽他主動問起,自然也不會客氣,懶洋洋的靠在他身上,道,“有人用他的名義給我表妹送信,說不願意這門親事,著我表妹設法退掉,不然撕破了臉,大家都沒好處,對錶妹尤其的不利。我不忍見表妹沒個好下場,就答應幫忙,設法探探他口風!”
韋家今天設宴慶賀結了門好親事,這事簡虛白當然是知道的。因宋宜笑之前沒有要他陪同的意思,他又要忙徐惜誓的事,且也不當休沐,就沒有去。
這會聽妻子講了來龍去脈,就低笑道:“我當什麼事,據我對陸冠倫的瞭解,可不像是能做出來這樣事情的人。你有沒有問問你表妹,那送信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究竟是不是陸冠倫跟前之人?別是其他人不欲她嫁給陸冠倫,設法坑她的吧?”
“原本我也這麼想。”宋宜笑苦笑了下,道,“但我表妹說,接了這個訊息後的次日,她親孃……就是我大舅母,親自趕到衡山王府跟我娘說了這事,我娘卻證實了那人確實是陸三公子所遣!你說這還能假嗎?”
簡虛白聞言,沉吟了會,方道:“